去吃了饭,再在水里休息足够的时间,云凡找来工具,准备把泉眼凿大一些。好在炼器室的工具不少,挖呀挖,大概持续了十天(洞中无日月,以肚子饿的次数估算),泉眼被扩大到一人多高,两米多深,可乳液的渗出速度仍旧没啥变化,如果不是因为在山洞里无事可做,云凡早就放弃了。这天,挖到身体的痛感又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云凡终于不想继续做无用功了,发泄式地抡起大铁锤用力砸向洞壁,然后丢过一旁,踢踢天天跟在身后的豹子,准备回到水里。这时身后的洞壁传出嘎嘎声,感知一下,发现石壁上有裂缝显现,并慢慢变长变粗。吓了一跳的云凡抱起两只豹子就跑。轰隆一声,大量的乳液冲破石壁,汹涌而出,大石块象炮弹一样射出老远,落到浴池的对岸。世人视为珍宝的灵石乳,象大口径抽水机出水口的水,向浴池狂喷。如果云凡不是横向跑的话,一人两豹绝对会被砸成肉泥。
摔在地上的三个呆瓜目瞪口呆。几分钟后,乳液喷出的速度明显减弱,然后迅速减小,最后不再喷洒,而是贴着洞壁往下流。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豹子,嗷呜地叫着,爬起来就跑过去,酣畅淋漓地畅饮。云凡有样学样,也过去喝了一大口。他可不敢多喝,要先观察一下反应,温润暖和的感觉又出现在体内,逐渐扩散到全身,体内那条火蛇变得不那么狰狞跋扈了,虽然还是在不停地全身游走,但痛感已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再次大喝一口,云凡就忍住欲望住嘴了,他害怕喝多了物极必反。在前世的那个世界,未知的物质必须经过多次检测才能食用,所以他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副作用。他也不想豹子喝得过多,反正现在这种液汁的数量不少,够他们享用很久的了。正在他想制止豹子时,小豹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围在他身边又叫又拱,似是极为喜悦。其实云凡担心豹子过量属自以为是,很多动物的自制力是天生的,只听说有胀死的人,没听说有胀死的豹子,即使把豹子饿上几天,它们也知道适可而止。
洞口的乳液慢慢不流了,云凡探头过去细‘看’,发现是一个全封闭的洞穴,有一间房子大小,顶部有一根倒悬的石笋状的东西,石乳液自那尖端滴答滴答滑落。破口大概在洞穴三分之二的高度,也就是说剩下的乳液体积还有一间房子体积的三分之二左右。观察洞穴内壁,被石乳液浸过的位置都凝有一层乳垢。推算刚才乳液喷射的缘由,应该是气压所致。在这个全封闭的洞内,,最初乳液滴下来,必然从石缝里往外渗漏,慢慢地凝结的乳垢堵塞了缝隙。不知经过了多漫长的岁月,石乳越积越高,不知什么时候,漫过通向浴池石洞的微小石缝,这洞穴内可能再也没有出气孔,于是,气压越来越大。或许过不多久,这个石缝也被石乳垢堵塞,那石乳液就再也没有面世的可能了。这气压加液压要撑破两三米后的石壁还是力有未逮。无巧不成书,恰好无聊的云凡凿石取液。云凡那一锤的力气,已经超过外界力士中阶,达到高阶的水平,只是他的功力突飞猛进而不自知。那发泄性的全力一锤,震裂了石壁,于是压力有了宣泄口,这才冲激而出。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泡在水里面,身体的疼痛感就减弱可能不仅仅是降温的原因,如果仅仅降温就能解决练功灵宝的问题,惊才绝艳的青龙帮前辈不可能想不到。有很大可能是这石乳液的作用。青龙帮的那些人使用这件灵宝时,石乳液肯定还没渗出来。想到这,回首就跳进浴池。现在浴池里的液体,石乳液大概占有将近三分之一。稍顷,感觉明显不同,如果把以前那条火线给人的刺激比作华氏温度的一百度以上,当时掉水里降温后的刺激估计就在六七十度,但现在大概只超过体温一点,由灼人的火线变成了暖线,而且那移动的线段似乎粗壮了一些。“啊~~!”一声长啸,回音轰然,吓得两只小豹子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云凡知道自己应该死不了了。
又一年后,龙丹津城头,明凤扶垛远眺,渴望那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心中不停地向天地诸神祈祷,保佑云凡平安无事。
那阵热闹过后,人流渐渐消散,因为无论如何挖地三尺,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搜寻,云凡始终踪迹全无。人们在龙丹津找不到丝毫线索,扫兴而去。有人去了淮洲,密切监视柏琅,有人去了徽州,严加注意云家动静,有人彻底放弃。
人群离去以后,龙丹津开始筑城。纵横两公里的城墙,在云家派来大批工匠和庞大财力的帮助下,不到一年就大功告成。云家之所以如此大方,一个原因当然是云凡,即使云凡永不出现,云家也有理由向此地伸手,价值大小姑且不说,至少能在南方名正言顺地插入一脚。另一个因素是新奇的建筑机械和水泥,明家同意与云家共享。这种说法其实不准确,实际上是明家在言语里无意流露这些东西好像本该是云家所有,对云家不作防备。作为商贾大族,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巨大利益。狡猾的云家装疯卖傻,不肯定不否定,而是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与明家以及龙丹津烧陶的蒋家一起不断地研究,制造,改进。于是有了今日的龙丹津城。
一个面容精致的华服贵妇,沿着城墙缓缓走向明凤。她叫云漪,是云家留在此地的主事人,云凡母亲的堂妹,许配给了云家一个附庸小家族的准家主。云家很多小事件小生意的主事人都是一些直系女子,男人们要么忙于修炼,要么眼界较高,看不上眼。
可见在龙丹津居民眼中的生死大事,仅仅是云家随手布置的一颗预备棋子。如果不是新式机械和水泥有足够的潜力,或许连云漪都不会留下,给点钱财支持就不错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云凡不在,且不知道云凡的父亲是谁,不好下注。如果找到云凡又能得到他对云家忠诚,处理方式则又不同。看着眼前奇迹般崛起的十米高五米宽的雄城,心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侄儿充满好奇。虽说人手材料丰足是筑城迅速的原因之一,但新技术的应用绝对是主因。论内心的震撼,龙丹津在场的所有人中,见多识广的云家人反而更大。本地人多惊讶于大家族的实力莫测,把筑城的功劳多归功于云家。只有云家人自己才清楚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城内城外高高矗立的吊车,卧龙一般趴在地上的传送带,远处山脚下冒着浓烟的水泥窑,无不昭示着这一点。
看到云漪走过来,明凤优雅地弯腰施礼,叫了声“云姨”。这些礼节还是云漪教她的。云漪宠溺地摸摸明凤的头,“凤儿,想云凡啦?那个臭小子,也不知躲在哪儿快活。再不回来,我家凤儿就要变成城头的望夫石了。”云漪的调笑让明凤羞红了脸,跺脚不依。“好了好了,不说了。”抱着扭捏的明凤说。云漪跟云凡母亲的关系极好,爱屋及乌,对堂姐那苦命的遗腹子疼到了心尖。主动要求留在龙丹津,期待早一天会面。现在时间到期了,云家需要的已经到手,又不想过于刺激昝家,再者,目前龙丹津没有太大的投入价值,所以准备先行撤回。至于以后,且看时局的发展,暂时只计划留下一间小店作联络点。云漪也就没有继续呆在龙丹津的理由。走前,特地来看看明凤。留意到挂在明凤腰间的霓虹剑(云凡母亲的遗物),感概万千。
“小凤,赵叔他们请你去参加理事会。”明虎在墙下远远地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