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微弱的红光闪起,复又隐去,整个巨坑……就像是进行了次呼吸!
“李哥,你……你看见了吗……”王富贵哆嗦着手,脑壳上全是汗。“咱……咱别瞧这坑了,实在是太……太邪门了……”
李麻子却仿佛魔怔了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巨坑深处的黑暗,喃喃:“到底是……到底是……”
冷冽的风凝成实质,勾住王富贵的脖子,慢慢收紧。王富贵一个机灵,猛地回头,叫道:“是谁!”
背面满是石土尘粒,散乱地四处游荡,根本没有人。王富贵轻轻吁了口气,扭过头,苦着脸道:“李哥,别看了,这能看出个啥?咱得抓紧时间了,一会儿天乌漆嘛黑的,走起来更寒碜了。”
李麻子忽然蹲下身子,用手搓了搓坑最外层的土,随即放到鼻前一嗅,皱眉道:“好臭,这是什么,粘糊糊的,跟鼻涕似的……”
王富贵凑近一看,只见李麻子手指上沾了层黏液,似乎还有些温度。他越发觉得毛骨悚然,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望向了洞内。
“李哥,你看……”王富贵伸出手指。“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李麻子跟着他的手指瞧去,只见一个像是茧样的物体挂在薄膜壁上,就在自己正下方十来米处,被黑暗吸去了光华,隐在了阴影中。
“奶奶的,这坑到底是……”李麻子随手捡起块石子,手一扬,扔进了洞内。
石子划出了道优美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那怪茧上。
“啊!”王富贵轻呼一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怪茧丝毫不曾摇晃,依旧牢牢吸附在膜壁上。石子跳进了沉沉的黑暗,地上的二人却始终没听到落地的那一下声响。
李麻子站起身,突然解下裤子,头微微扬起,舒服地轻叹一声,竟是要对着巨坑解手。
王富贵大急,叫道:“李哥!你要干嘛!”
“撒尿啊。哈哈哈哈,我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夜壶!”
“你疯了!谁知道这坑里有什么,你到底要……”
“别对老子说教!”李麻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嚷道:“七点起床,四点回来,天天呆在个五十平米都没有的小屋子里。没有东西看,没有女人玩,这没有!那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轻一些……”
“你又来了!又是这样!”李麻子剜了王富贵一眼,嗤笑:“这不行,那不行,连撒泡尿都不行。”说完,他岔开两脚,嘴里哼着小调,就这么撒起尿来。
金黄的尿液齐齐落入漆黑的坑内。李麻子灵机一动,调整了下姿势,那尿劲头不减,只是改变了方向,全部射到了怪茧上。
怪茧终于被急促的尿水冲得轻晃起来,外表的薄膜竟隐隐地透出红光,闪耀了一会儿后又暗了下去。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李麻子一泡尿已尽数撒完,他抖落下最后几滴,歪了歪嘴,仿佛仍不尽兴。“不就是亮了下么,我也看见了。”
“不……那茧里,好像有东西。”
这时,只听得“咔嚓”一下闷响,仿佛鸡蛋破裂,又仿佛床单被撕碎。两人同时呆在那里,被刚刚的声音给吓住了。王富贵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盯着底下那不断晃动着的怪茧。
“富贵,我错了,我不该……”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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