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要就任安东都护府都督的消息一传开。
整个贵族圈都如同发生了地震。
“这宋子侯……”无数人面面相觑:“除了会拍马,他还会做什么?”
很显然,在多数人眼里,这许九显然对天子PY了。
一时间物议非非,朝野内外,市井之中,无数段子漫天飞舞。
没有人敢非议天子的决策,更不敢质疑天子决定的英明。
所以,火力点全部集中在许九个人的道德操守、行为和过去做过的事情上。
这些段子真假莫辨,模棱两可,但却将许九的整个人,甚至他爹许不疑都给黑了个底朝天。
总之,就是一句话——许九当都督,怕是要糟!
转瞬之间,许九就被人架在了火炉上。
身下烈焰炙烤,许九只感觉皮开肉裂,难受至极,但偏偏发作不得。
但,在未央宫之中,刘彻却笑的前仆后仰。
“许不三……”
“真是个好名字!”
此番,众多黑许九的段子里,流传最广,影响力最大,且人尽皆知的莫过于‘许不三’这个绰号了。
这是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一个段子里的结论,将许九黑的连刘彻都深以为然。
因为,许九做事,不会数三啊!
而且,人家还真不是瞎说,有理有据,有图有真相!
当初,许九游学天下,到西南夷之中,与僰君结识,共同将僰奴这一伟大产业引入长安。
但许九总共就做了两次交易,就再也不去僰国了。
他宁肯将大好的买卖,拱手让给其他人做。
这不是智障是什么?
然后,他在先帝时期,结束游学回归家乡宋子县。
在当地开始修桥,但总共就修了两座桥梁,第三座却打死也不肯修了。
当初,宋子侯在巨鹿郡,认识了楚人伍被,两人打赌,看看谁读的书更多?
连续两年,两人都是不分胜负。
但到了第三年,伍被在巨鹿郡却再也找不到许九的踪影了。
………………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着许多,但所有事情的结局,都必然是没有三次的。
所以,段子手质疑,宋子侯许九大约是天生脑子有坑,不会数三。
进而引申出许九算术成绩很渣,连三都不会数!
毫无疑问,这个段子非常成功。
不管,它的逻辑有多崩,但却脍炙人口,人尽皆知。
现在,就连长安城的三岁小孩子都已经知道了有个宋子侯许九,天生不会数三,人称‘许不三’。
而做到这一点后,这个段子手自然成功了。
他将许九的形象固定为了一个不会数三的智障加神经病。
虽然,只要稍微仔细一思考,就知道,这完全是生搬硬套,但广大人民群众,大多数都懒得去思考为什么?
看热闹和跟风无疑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
“马克吐温若是在此,恐怕,少不得写一篇《任命都督》来讽刺一二了……”刘彻笑完,在心里想着,但决心却是丝毫未变。
许九去安东,这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不然,换一个法家、儒家、黄老派的支持者去安东任职,他们不把安东给翻过来才怪!
刘彻也并不需要许九能在安东干出什么成绩。
薄规许随就已经是阿弥陀佛!
倒是,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安东都护府之事吸引的同时,刘彻悄悄的将整个京兆尹衙门的权责、系统和组织确立了下来。
全新的京兆尹衙门,将下辖七个部门。
主管民政的长安令、负责维持工商秩序,同时监督长安九市正常秩序的市坊司、主管消防、治安的备盗贼都尉、专责收税的税曹令吏、负责长安卫生的城管司、专门负责农稷事务的农稷令以及主要负责包括茂陵在内的广大京畿地区事务的都邮令吏。
换句话说,刘彻是打算在京兆尹这个新的官僚系统上实验专业化和职业化官僚系统的道路。
就算走错了,也没有关系。
完全可以随时调整。
当然,京兆尹的权责,还不止如此。
毕竟,若只是如此简单,那薄世回来,就不是来平衡力量的,而是来受气的。
所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所以,京兆尹还将同时兼任监军使,都督南北两军、羽林卫、虎贲卫等长安驻军,其实就是个政委的活计。
这个安排,在刘彻看来非常不错,为将来薄世进位九卿铺平了道路。
同时,顺便在军队之中,增加了一股新力量。
而在另一方面,这两日,刘彻已经同时任命了第一任的左冯翊和右扶风。
主爵都尉左都尉主父偃,被任命为左冯翊,山林苑苑监司马安调任右扶风。
南阳郡郡尉宁成调任河内,担任郡守。
龙首渠大使严熊调任南阳郡,担任郡尉。
而公孙弘则如愿以偿,终于独揽主爵都尉的大权。
如此一番人事变动之后,刘彻终于完成自己即位之初,就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满朝内外,大小机构和主要负责人,都是他的亲信和心腹,要不就是他的走狗和鹰犬了。
这让刘彻非常有成就感。
于是,就决定去炫耀一波。
跟谁炫耀?当然是祖宗喽!
所以,刘彻这两天分别跑了高庙、太庙、顾成庙和仁庙,在祖宗面前,牛逼哄哄的好好的炫耀了一波。
当然,对外自然是打着忏悔啊、谢罪的幌子。
炫耀完了,自然就得开始干正事。
“去传宋子侯入宫……”刘彻吩咐一声,身旁一个年轻的尚书郎连忙点头称诺。
如今,汲黯已为九卿。
自然,再不可能跟过去一般,天天待在他跟前,伺候来伺候去。
毕竟,九卿有着九卿的尊严。
哪怕是天子,也需要尊重一位九卿的人格。
但问题是,刘彻已经习惯了由汲黯来安排自己的饮食起居、出行娱乐。
君臣之间,也早已经配合的非常默契,所以,这一时半会,刘彻还真有些无法适应。
这几天,身边负责侍奉的尚书郎都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每一个人的平均侍奉时间,最多半天。
这个年轻人,大约也做不长。
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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