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就这么做。”胡适凛然道:“我们要让国人看到,留美旅欧学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我们是一个集体,而不是单打独斗的莽撞人。”
有人担心:“要是报社不收怎么办?你知道的,报社基本上都对政治方面的文章卡的很严,一方面当局的原因;另外一方面是报社过多的参与政治舆论争论。对了,皆大欢喜;要是弄错了方向,可就臭大街了。所以大部分的报社都非常谨慎。”
“浙江的工业,教育,甚至农业税收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不能写?”胡适觉得问这话的人读书把脑袋给读坏了,中气十足的对众人说道:“我们不谈乱政治,就要求当局和浙江一样,兴办教育,建立基础教育机制;新办工业,创办工业体系;减少百姓负担,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和眼下的抹黑子高的评论没有关系。但是我们能在这些领域使劲的夸他,老张,你负责天津,我已经和《大公报》联系好了。”
张彭春无奈道:“好吧。”
“老陈,你坐镇燕京,《京报》的评论文章都给你空出来,别吝啬笔墨,咱们不说没影子的事,就说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
胡适一个个安排下去,最后看到角落里的周教授,这位夹着香烟,一头精神的板寸,诡异地对胡适笑了起来:“胡教授,鄙人长这么大,真没有夸过人。”
面对周教授,胡适真的不死心,虽说周教授在燕京的大学圈里是属于路人的身份。可是在民国的文化圈中的地位一点都不输他,也是扬名立万的主,有他没他,影响力还是要差很多的。胡适追问了道:“一句都没有夸过?”
周树人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尴尬地笑道:“没有!”
有没有夸过人,还要想一阵的。可见周教授的性格有多么让人不讨喜了,随着名望的增长,这位燕京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开创了仇人遍布神州大地的辉宏伟业。
“一箱老刀牌香烟?”胡适还不死心。
周教授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屁股,不用说,他心动了。他和二弟周作人的关系已经在燕京的文化圈里路人皆知,无奈之下,只能举债搬家,买了一个小院子,从大宅院里搬了出来,正是手头紧的时候。而香烟对于周教授的诱惑力,不亚于清倌人对胡适。
可惜,夸人这种事,周教授真的很不擅长,纠结了有十来秒的样子,惋惜道:“胡教授,你就别为难我了。”
胡适想到和王学谦以前闲聊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没能打动人的原因不外乎两个:钱没给到位,心委屈了。当然作为文化人,用黄白之物太过低级。一个不好还会受人怨恨,而东西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喜欢的香烟、老酒、茶叶等等
胡适伸出两个手指头:“两箱美国香烟。”
众人都在偷笑不已,谁都知道周教授的性格比钢硬,哪能这么简单就会屈服的?可让人大跌眼镜的周教授却点头了:“好吧,正好我有一篇批判民国教育体制的文章,还没有发表,稍微改一改做个比较,还是能够体现出浙江教育的优越性。”
“周教授,你可一点不配合。我们都等着看你将盖碗里的茶泼在适之脸上呢!”
“是啊!都等着看呢?”
周教授也是性格跳脱的主,对胡适一脸无奈道:“胡教授,你看这都是众望所归,要不你配合一下?”
“起哄是不?信不信我赖在你们家吃住不走了?”
“好啊!我儿子正在启蒙,要一个先生。”
……
文化圈很少有沉重到政客那样的严肃,一转眼,本来是说很严肃的事情,又开起了玩笑。而胡适一个个安排人,在各大报纸驻守,准备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全面反攻。当然主要是为王学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民国的舆论圈子什么时候让一群连真名都不敢说出来,藏头藏尾的小人霸占了?
胡适坚定不移的认为,舆论的高地,还是让主流文化人霸占着比较好。当然,他是主流文化人中很有地位的其中之一。安排的差不多了,张彭春觉得很不对劲,感情胡适指使这个,安排那个,他什么事都不做:“适之,我们都让你使唤完了,你倒是清闲了下来。”
胡适叫屈道:“哪有这等好事,我带人南下上海,和上海文化界的同仁坚守舆论大本营,我就不信了,民国的文化界的宵小们还能得逞?”
有天真的,觉得胡适的逼格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但是也有知根知底的,觉得不对劲,狐疑道:“适之,你不会去浙江找子高打秋风吧?”
胡适差点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心里头心虚不已,这都能让人看出来?其实他还真心想要帮王学谦,别人担心身份,不敢和王学谦走的太近,他可不怕。可要说这次去上海,还这的有求于王学谦,当然如果兄弟们给力一点,扳回一城,到时候他也能露脸不是?当然,出力之后的胡适提一点要求,也不过分吧?
眼看着众人脸上越来越怀疑的眼神,胡适只好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其实是美术界的几位旅欧朋友想要创办一所美术专科学校……当然了,去上海主要还是为了给子高声援,这不过是捎带手的,捎带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