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心有疑虑,也不敢多言,立时出言恭贺。七公主一改前态,对我冷言相向,我纵受委屈,也不敢生出怨怼之心。”
“说来也怪,等七公主出谷,那些异花似是失了精气,尽数枯败。后来七公主去追杀一头玄阴天魔,离开深谷。我趁机潜入谷中查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谷中有一座闪动,洞中有一座祭坛,形制禁制皆是六欲真法的路数,祭坛之上还残留了一丝丝魔道法力,竟也是六欲真法的路数!祭坛之上供奉了一面魔幡,我以魔念探查,似乎幡中有甚么元神曾经寄居,不过已然空空如也。”
“我不敢耽搁,立时逃走,幸好七公主许久方归。但她一见我,察觉我面色不对,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已知我的秘密,那便留你不得!’竟是猝然发难,一掌将我肉躯震碎,掉落深谷之中!”
“随后七公主驾驭法船而去,我残躯落入深谷,天可怜见,终究留下一口气,我又在谷中发现几株异花,借其凝聚魔气之能,勉强保住性命,苟延残喘之下,历经千辛万苦,逃出生天。一路行来,我已想通七公主的秘密,究竟是甚么,那便是七公主已被人夺舍,这才能有惊无险证就玄阴!”
一番话说得破绽百出,但红菱全不在意,只关心老七证道之事,忙问:“她被何人夺舍,还能轻而易举证道?”凌冲神秘一笑,说道:“这数百年来,除却红珠老祖外,又有何人修炼六欲真法,神通广大,连玄阴也不放在眼里?”
红菱是被证道之念扭曲了心性,本非蠢笨之人,略一思索,倒吸一口冷气,喝道:“殇王!”凌冲道:“不错!若我未猜错,谷中祭坛便是殇王所立,为的便是温养残神,等待复苏的一日。恰好七公主闯入,就此被夺舍炼魂!”
红菱呆了一呆,在殿上走来走去,口中念念叨叨不停,蓦得回头望他,冷笑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岂能当真?还有,你来寻我做甚么?”
凌冲道:“此事关乎殇王,传扬出去,七公主知道我侥幸未死,必会下手除我。我思来想去,红珠老祖座下弟子之中,竟唯有二公主才能信任,因此冒死前来报信,还请二公主转达红珠老祖,早做防备!”
殇王死而未僵,夺舍了老七,还堂而皇之回到魔国。此事听去实在匪夷所思,但偏偏正是最合理的解释,红菱已信了七八分,最重要的她实在不信老七能凭自家悟性晋升纯阳,被殇王夺舍,实际上只是殇王恢复了几分境界。
红菱心头居然生出一丝暗喜之意,口中却冷冷道:“单凭你一面之词,我岂能信你?何况小七回来,必会面见师尊,倘若连师尊都瞧不出破绽,怎能说她被殇王夺舍?还有,你从魔星之上逃命,破绽太多,就算我不问,你以为能瞒得过师尊去?你夤夜寻我,告知此事,必有你自家的打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免得被我师尊捉去,徒受苦罪!”
凌冲笑道:“我能有甚么打算?不过是想立个通风报信之功,能得红珠老祖青眼,助我打通证道之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