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凌冲阴神一笑置之,遥望这一处血河源头空间,因被夜乞老祖炼化多时,已然缩水了许多,但仍有近乎无穷的血河之水,滔滔而流。血河中已没了成气候的妖魔,俱都死在了花姥姥对血魔那一役种,凌冲阴神道:“这血河来历诡异,乃是魔道圣地,留在此处,早晚给人惦记,不入索性送入冥狱之中,灌入黄泉,也算一场功德!”
夜乞老祖吓了一跳,叫道:“主公要将这般一个大便宜送给冥狱?”血河本就是冥狱之水,能承载阴魂冤魂,凌冲此举不啻一场极大功德,但放着这等魔气源泉不用,却平白送人,这等胸襟也非常人能及。
凌冲阴神笑道:“多多修聚阴德,总也无错!”一声清斥,已然破空虚空,露出第一层冥狱的一角,夜乞老祖骂道:“十殿阎罗真是多事,好端端封锁冥狱虚空!”
忽听有人喝道:“何人胆敢冒犯十殿阎罗?”冥狱之中现了两颗硕大脑袋,一黑一白,竟又是老熟人黑白无常。那一对神君见了凌冲,立时眉开眼笑,喝道:“当真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前日放过了你,竟敢又私自打通冥狱,莫非当我们哥俩是摆设么!”
凌冲阴神拱手笑道:“两位神君容禀,并非贫道胆大包天,实是有一桩大功德在此,欲请两位神君共襄盛举!”白无常喝道:“你这厮巧舌如簧,我们弟兄可不听你的,还是乖乖随我去枉死城认罪罢!”手中哭丧棒便敲落下来!
凌冲舌绽春雷,喝道:“神君莫非忘了所吃的那一尊鬼祖之身不成?”当初他的一尊伽薄鬼祖的魔躯便是被黑白无常贪墨,旧事重提之下,白无常便是一愣!
黑无常喝道:“甚么鬼祖魔躯?”凌冲将伽薄的模样描述了几句,笑道:“那尊鬼祖魔躯是贫道无意中得来,还未炼化完全,两位神君瞧上,乃是贫道的福分,高兴还来不及,自也不会大肆宣扬!”
白无常一捅黑无常,神念传音道:“这厮说的没错,我记得确有这么一尊鬼祖魔躯,给你我吞吃了!”黑白无常乃是驱鬼捉鬼的阴神,自能吞吃鬼物炼化,其中自以鬼祖魔躯为最补,地府未归之时,黑白无常只分出一尊幻影化身立于奈何桥上,也有一丝灵性,当伽薄鬼祖魔躯飞入地府,黑白无常忍耐不住,将之贪墨下来。
黑无常想起旧事,面色一黑,外表倒是瞧不出来,两尊阴神嘀嘀咕咕一阵,白无常喝道:“兀那道人!你说有一桩大功德,究竟是何事?”
凌冲阴神一指滔滔血河,说道:“这一条血河自九天星河而来,孕育了血神道人与一桩血河魔胎,其与冥狱中血河同出一源,如今血河中全无生灵,不如将之摄入冥狱,重归黄泉,岂非一场大功德?”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白无常喜道:“果然是一场大功德!”黄泉乃先天之水,贯穿地府冥狱,周流往复,携来无尽亡魂,其在每一层冥狱中分出一道支流,各有称谓。若能将这条血河带回冥狱,壮大黄泉之势,冥冥之中自有气运加身,当真是一场功德。
黑白无常动了心思,黑无常喝道:“有这等好事,你自家不去动手,怎会知会我等?”凌冲阴神道:“神君有所不知,这血河之水近乎无穷,贫道法力低微,独木难支,只好求两位神君出手,大家分润些功德,岂不是两全其美?”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认可了凌冲的说法,黑无常道:“这血河牵扯太广,就算加上我们弟兄两个,只怕也奈何不得,恐怕要上禀十殿阎罗方可。”
白无常低喝道:“不可!若被十殿阎罗知道,这一场功德哪里还有你我的事!”正争论间,又有人喝道:“加上我等如何?”就见方有德迤逦而来,身后率领数十位佛门弟子,又有九幽祖师赶来,一时之间已凑足了数十位高手。
凌冲笑道:“若得两位佛门大德之助,大事济矣!”九幽祖师滕鲲微笑道:“不敢当!只是略尽薄力而已!”有方有德、滕鲲两位援手,倒是能撼动血河根基。
不过黑白无常对望一眼,皆是有些踟蹰,毕竟那两个是阴山菩萨门下,十殿阎罗与阴山菩萨之间十分微妙,毕竟十殿阎罗受九天仙阙册封,还要防备佛门插手轮回之事。若是黑白无常与方、滕二人联手,说不定就会传入十殿阎罗耳中,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