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神道人面色一变,其讥讽郭纯阳不假,但也忌惮非常,毕竟郭纯阳之名响彻域内,血神子也曾吃个大亏,险些万劫不复。花姥姥这一喊,更坚定了血神道人速战速决之意:“郭纯阳此时还未证道,说不定在等机会阴我,还是速速抢了魔胎离去,免得夜长梦多!等我炼化魔胎,便可借整条血河之力,轮回世界中再无人可以压制,那时再回来找回场子,岂不是好!”
血神道人思及此处,暴喝一声,身化无穷血光,内中一株血焰莲花微微一动,散发无穷血腥之气,向花姥姥与叶向天下了死手。
血河沸腾!血神道人这一动用全力,血光冲天,一招一式皆有开天之威,花姥姥立时压力倍增!叶向天受了一记碧血箭,元气大伤,不死已是侥幸,太阴火树替他挡下一击,如今气息微弱,难堪大用,却也不得不强打精神,配合花姥姥抗拒血神。
但二人联手之间,破绽百出,被血神道人抓住机会,连施辣手,片刻之间已然险象环生,生死一线!太象五元宫掌教大殿之中,郭纯阳目射金光,将血河之战一览无余,见花姥姥左拙右支,几无还手之力,笑道:“血神道人也是胆大包天,以为本门被各个击破,那老小子有机会来捡便宜?罢了,上一次将他打怕,这一次再将他打个半死,也叫魔道知道,老子非是软柿子好捏的!”
周其与贺百川听郭纯阳喃喃自语,俱是面面相觑。就见郭纯阳说罢,又对虚空说了几句,跟着将手一伸,穿破空间,再收回时,掌中已多了一枚金色符箓!
贺百川修炼火行道法,一见那金色符箓,面色大变,叫道:“好纯的太阳真气!”郭纯阳笑道:“此符乃是从凌冲处借来,出自太清门,正好克制血神,且逗他玩玩!”
太玄九国之中,凌冲兀自呆愣,他被郭纯阳一袖打来,正自寻觅天欲教一干妖女的踪影,忽听郭纯阳吩咐,要借他太阳神符一用,还命他将一缕元神投入其中,说是要给他些好处。
晦明童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叫不借,凌冲不去管他,将太阳神符自太乙飞星符阵中摄出。太乙飞星符阵妙用日多,就算无有太阳神符镇压,亦能自行发动推衍,何况他要催动太阳神符,亦要耗费不少元气。
凌冲依言将一缕元神投入神符之中,脱去几重劫数之后,他的阳神元神日益强横,神念灵识一起,覆盖数万里方圆绝非难事,何况太阳神符随着太乙符阵早已被祭炼多时。
只觉神符破开虚空,被郭纯阳拿在手中,接着陡然一抛,太玄峰上一道金芒向天,如箭矢上指,直冲九霄!凌冲元神一晕,眼前光影斑驳变幻,陡然一亮,竟已来至第一层天罡大气!
郭纯阳一掷之力,竟是无边无际,太阳神符势如破竹,一路穿透大气,不旋踵间已飞至第九层天罡之中!再往外便是域外星河,太阳神符凝滞半空,此时正当日上三竿,亦是一日之中太阳星离轮回世界最近之时。
太阳神符一现,立时与太阳星生出微妙感应。此符祭炼之时,内中蕴有无数符阵,能自行牵引太阳星力炼化,此时与太阳星最近,正是久旱逢甘霖,敞开了肚皮汲取太阳真火之力!
九天之上,一道灵符化为一团金光,九天之外,太阳星中忽有无边真火落下,皆是最为精纯的太阳之力,俱被神符吞没。那符箓犹似无底洞般,先只一条火焰飞落,到后来已是数条火龙咆哮落下,到最后太阳真火如瀑,近乎无边无尽!
凌冲元神藏于神符之中,此符核心禁制他还没资格祭炼,但外围几重符阵已然祭炼的纯熟,毕竟是法宝级数,凌冲自要优先祭炼,免得被人夺去。
他元神有符阵禁制护持,不惧太阳真火,但见符中涌入无数金色焰流,八方横溢,纯阳之气滔天,仍觉元神欲裂,几乎要被炼化了一般。
太阳神符中能炼化的太阳真火之力近乎无穷,但未过数刻凌冲元神已告不支,再炼化下去,他这一缕元神就要化为飞灰,那时太阳神符也就成了无主之物
正在惶急之时,神符忽然停住炼化真火,郭纯阳声音响起:“此宝威能无穷,若能善加运用,自能克制一切邪魔,今日为师为你演示如何运用此宝,你且瞧仔细了!”
凌冲不知为何郭纯阳能操控太清门之符宝,也无心深究。太阳神符汲取了大日真火,立时下坠。九天之下,惟庸正与乔依依激战正酣,忽然面色一动,就见一缕金焰坠落,眨眼无踪,自语笑道:“郭师弟又要算计谁了?”
神符坠落之间,如大日坠地,一口气穿破九层天罡,留下滚滚雷鸣之声,震慑诸天!乔依依收了神通,后退数百里,生恐被神符波及,开玩笑,一条大日金焰之河,就算擦上一点,也要吃个大亏!
惟庸见她满是忌惮之色,笑道:“乔星主不必惊慌,此是我郭师弟的手段,与你我无干,老道便再无耻,总不会做出联手围攻之事。”
乔依依目光逡巡,总觉这厮笑得十分狡诈,比自家还像魔道中人,哼了一声,见神符金焰眨眼去的远了,略略放心,二话不说,重又动手。
神符自九天坠落于地,眨眼间溶于大地,所过之处泥土山石尽数被焚为岩浆,四面流淌不绝,直向血河而来。血神道人正杀的起劲,心头忽然起了一层警兆,二话不说,转身欲走!
他这等道行境界,比所谓心血来潮还要来得准确,既有警兆,必是杀身之祸,因此选择暂避锋芒。血神道人还未转身,莽莽血河之间忽有一缕金霞透入,紧接又有条条金光闪耀,映的血河之中如有无数条金鳞乱钻乱窜!
血神道人眼角直跳,心头警兆已然到了极点,就见花姥姥亦是满面惊骇之色,转身欲逃。两位老祖不约而同逃命,看似可笑,实则可畏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