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太阴火树?郭纯阳果然派了你前来,那厮以为一个区区待诏,靠着这株妖树,便能吃定了本座?滑天下之大稽!”
血神道人早知太阴火树之事,这株妖树是血河一族天生的对头克星,亦早有心将之毁去,可惜郭纯阳早有防备,时刻以神念围绕妖树,若他动手,立时有雷霆一击等着。血神道人不欲与太玄正面冲突,只好隐忍至今。
郭纯阳遣叶向天前来援手,血神道人早有所料,他自信之极,花姥姥不炼化魔胎,还有几分指望从他手中逃生,炼化魔胎之后,反添了一个大累赘,血胎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一旦祭炼起来,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气血,就算方才以本源之力相助花承露,此时也该当反过来抽取花承露的法力,滋养己身,不然先天本源不足,怕是难以出世。
花姥姥果然感到魔胎等她回气之后,不肯再放出先天本源,反而开始鲸吞她的血河之气,滋养己身。花姥姥觊觎魔胎多年,好容易逼的其自行来投,倒不至吝惜区区真气,不过血神道人窥伺在侧,魔胎如此不识大局,令她恼怒非常。
叶向天冷冷说道:“血神道人,你是先天神魔之体,我师傅以区区凡人之资,修炼到如今境界,你当年败于他老人家之手,不敢去太玄峰找回场子,却来此处行这鬼蜮伎俩?我来此乃是奉了家师之命,焉知他老人家没有留下后手克制你?”
血神道人哼了一声,说道:“郭纯阳有神算之能不假,本座却不信他能算透诸天之事!如今他更是自身难保,命你来也不过送死而已,空耗口舌又有何用?今日先杀你,再将这妖树毁去,普天之下便再无能克制我血神道人之物了!”
叶向天心头警兆顿起,眼前已多了一蓬血光,却是血神道人催动血灵剑斩来,长生境界念头生灭转动,调运天地元气,与待诏境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叶向天能稍有反应,勉强用太阴火树护身,已是极罕见的成就,却仍旧不敌血灵剑剑光之速。
斜刺里又有一道血光飞来,将血灵剑挡住,却是花姥姥催动血灵梭援手,喝道:“你藏于我血气之中,以太阴火树干扰那厮法力!”
伸手一指,叶向天身形飞起落入花姥姥头顶血气之中,他也干脆,太阴火树一抖,又自刷落下来!血神道人冷笑道:“就算你们两个联手,又能奈本座何?”
千叶千蕊血焰莲花盛放之间,血光如潮,将太阴火树敌住。太阴火树之上万千阴火舞动,血河真气沾染一点便自燃烧起来,妖树十分奇异,竟是反五行的路数,以火克水,以血河之气为燃薪。
不过纵有克制之力,血神道人只差一脚踏入归一境中,真气凝练到了极致,太阴火树不过能炼化其一点皮毛而已,济不得大事。
血神道人大半攻势仍旧是花姥姥挡下,血灵梭灵动穿插,带起条条血影,敢与血灵剑硬碰,不畏其锋芒。叶向天早有谋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太阴火树刷动不休,左一下右一下,消耗血神道人元气。
虽是收效甚微,但蚁多咬死象,鏖战越久,真气一点点消磨,总对血神道人不利。血神道人亦料到此招,有意观瞧太阴火树对己方道法的克制之力究竟多强,将血焰莲花封住妖树攻势,莲蕊摆动之间,如鞭如枪,间或抢入花姥姥真气之中,想要打灭几朵阴火。
叶向天将太阴火树运使的精妙无方,再佐以正反五行灭道真气,见血焰莲蕊杀来,便用灭道真气狠狠一绞,莲蕊轻颤之间,又缩了回去,叶向天一己之力,竟有两大克制血河法力的神通奇物,血神道人也忍不住暗骂一声。
郭纯阳的算计十分精妙,未出纯阳之辈,只凭叶向天一人,与花姥姥配合的竟是天衣无缝,有其出手牵制,花姥姥压力大减,足可与血神道人打得有声有色,不复先前被克制的死死的模样。
血神道人品出不对,战到此时,六大分身尽没,除却曾将花姥姥逼入绝境,自家竟是丝毫未占便宜,难道仅凭一个待诏小辈,便能翻盘不成!
血神道人思及至此,微微收起嬉笑玩闹之态,将血河神通交替施展,血影神抓连连,不离太阴火树,欲要强抢。血魄神雷乱轰,炸的血河翻滚,叶向天真气亦自不稳。又有血影神鞭来回呼哨,横抽竖劈,诡异绝伦的手段层出不穷。
叶向天终究差了一个境界,血神道人大半精力放在他身上,立觉压力如山,还要小心防备太阴火树被抢了去,攻势也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花姥姥暗自惊怒不已,斗到此时,魔胎竟仍不放弃汲取她的魔气,她暗中训斥了几句,魔胎振振有词,说道方才替她挡横,消耗太多先天本源,如今非要找补回来,不然便会损伤道基,不得出世云云。
花姥姥盛怒之下,有心再拿那厮去挡血灵剑,想了想却又舍不得,毕竟是先天妙物,万中无一,极难到手,只好隐忍,心想只要将之祭炼成熟,不管它本源所剩多少,都要强令其出世,演化法宝!
花姥姥有这么个拖油瓶,神通使来便不圆熟,比方才都尚有不如,血神道人也是瞧中这点,才敢放心攻伐叶向天。未出几招,叶向天已然险象环生,只能咬牙硬挺。
花姥姥也知不是路,不敢藏拙,亦将所会神通施展开来,场中血河翻腾,大浪击天,神抓对神抓,神雷对神雷,更有呼音大,法对血影神遁。只是血神道人道行高过花姥姥良多,久战之下,越打越是精神,长此以往,花姥姥虽能坚持,叶向天的性命却保不住了
花姥姥知晓郭纯阳的脾性手段,若是他派来助拳的弟子有甚么伤亡,说不定真敢挑翻了血河,将血河一族尽数灭了!有鉴于此,花姥姥怎敢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