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收获的大头并不在这里,真正最有价值的,还是那些出身游骑军的俘虏。他自己估计,若是操作的好,那么这次不但能取得一套与自己功法匹配的墨甲,得来的钱财,更可为自己再添一营私军。甚至月儿的身体,也可顺便解决了。他记得一年前黑市卖出去的那具机关人偶,此时就躺在咸阳城中某位富商的家里。
当时那人虽花费了许多钱财,可事后修复之时却出了变故,等同废弃。
而这位富商如今,刚好是在雍州治下,仰某人鼻息。说来今日这一战,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可即便这次收益如此巨大,当嬴冲回至那双头山下,看着山顶上一片狼藉的景象时,心情依然是糟糕之至,沉重无比。
“世子魔是如何想到,他们的墨石快要耗尽的?”
“想当然而已,我看这些人只带来了十三辆车。除了食物之外,里面能搭载的墨石,最多只能供他们这些墨甲更换一次。而游骑军最近的驻地,也在二千里之外。”
越接近山顶,嬴冲心情越是难受,此时只是随口答着嬴福的疑问:“似他们这样的边军,没可能离开驻地太久的。一旦漏了蛛丝马迹,哪怕是他们的后台有着通天的能耐,也担待不起。所以这一路,他们也只能选那荒山野岭行军,以免被人察觉。”
嬴福闻言后顿时恍然,还有些细节,嬴冲虽未提及,可他也已联想到了。
正因是边军,所以哪怕是这些游骑军与附近的官府及驻军有着勾结,也不敢在动手前后有接触。更没可能从后者手中,取得墨石补充,以免在事后被查到蛛丝马迹。
而他们这次出城前往伏牛山,也是世子临时起意,对方不可能提前布置。这些游骑军千里迢迢赶来之后,在这附近取得军制墨石的可能小而又小。
要知‘速狼’甲乃军中制式墨甲,使用的墨石,也同样是军中特制。且国朝对墨石的掌控极其严格,几乎每一块都有着记录。
而似安国公世子被袭杀这样的大案,必定会掀起滔天风暴。别看世子他在咸阳城内名声狼藉,也即将失爵。可当今圣上对世子他一直都有关注,哪怕只是看在死去的大帅份上,圣上也定然要追查到底不可。
对方既要小心谨慎,那么这墨石的来源,就很成问题。
至于世子他藏兵于帐中的举动,就更不用说了。若非如此,不足以使对方轻心冒险,在墨石还有余力的情况下选择延后更换。
此时不止是嬴福,那嬴德等人也纷纷了然。只心中略有些埋怨,这些事世子早该跟他们说才是。
不过随即又想到,即便提前说了,他们有几人会相信?且那时谁跟着张义在城墙上苦战待死?谁跟在嬴冲在帐中坐享其成?且在寨墙之上坚守之人,又是否能在知道真相后,一直在墙头苦撑下去?思及这种种,诸人便又纷纷释然。
许多时候,身为将领之人的确不能使一切意图,都让部下得知。只需告知他们,该怎么去做就是,
张义却是不管这些,他只看出嬴冲的心情不佳。知他家世子确然能狠得下心肠,却还未能见惯生死。犹豫了半晌,张义还是决定开口劝上一劝:“世子其实无需在意,我等这些人领了安国公府的俸禄,那就自当为世子效死,绝不会有怨言。既然选择了从军,就当想到自己有一日在沙场上马革裹尸。且世子今次的决断,并无错处。这一战如继续拖延不绝,只会更增伤亡,甚至全军覆没。这个道理,我们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