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大红袍”中的四人将对面的一系列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待东方弘离去后,东方毅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换战场咯,”说罢他又问道,“你们可还要跟去?”
林雨霖从座位上跳起:“当然要。看热闹看一半算什么,”说着她斜睨东方毅,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弟弟来闹事是不是你挑唆的?手段不错啊。人家虽没有笨到当众的喊打喊杀,但是居然选择报官这条路,也是够蠢的。这么一来,无论是输是赢都讨不了好去。”
想也知道,堂堂一个将军府大少爷和一个卖艺的说书人有罅隙,还闹上了公堂。赢了官司只会被人说仗势欺人,输了官司则只能听人称赞府尹大人铁面无私,这不就是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吗?
东方毅的神情不见丝毫得意,只道:“有了诉求,觉得不公,自然是要报官的。”
林雨霖歪头想道:不过京都府尹惯常和稀泥,而且什么“辱骂朝廷命官”,这种罪名也站不住脚啊,估计那京都府尹不会明确地判决谁输谁赢,而是会劝双方和解,意思意思就得了。
几人下楼出街,信步向苞谷路路口方向走去。路上,林雨霖不断指点两旁的商家给苏幕遮,两人融融私语,气氛和睦。
“乞巧市即将开市,到时我们来逛啊。”
七月初七是乞巧节,在那一日少女拜织女,少年拜魁星,除此之外还有热闹的夜市,各色习俗与滇州都大不相同。苏幕遮听林雨霖讲了几个乞巧节的风俗,觉得大是有趣。
“喜蛛应巧?”苏幕遮眼睛明亮,“这玩意有趣,我一定会赢得。”
“是吧是吧,”林雨霖情绪高涨,“以前在交州的时候。没人过这种汉人节日,今年可是我第一次过乞巧节,一定要玩个够本。”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书虫和东方毅则是一路沉默。书虫倒也罢了。本就不言不语惯了,可东方一路走来,竟也不发一言,似乎在想些什么。
到路口后,苏幕遮等人上了他们早先雇的马车。随在东方毅的马车后面,一并往府衙开去。
京都府衙位于城东,坐着小车晃悠一阵也就到了。府衙门口已聚集了不少民众,也不知是爱看热闹还是被人找来壮声势的,苏幕遮他们没有过分挤到前方,只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界望着公堂。
苏幕遮见东方弘带着清客小厮站在公堂里,对面却空无一人,她有些看不懂,问东方毅道:“袁大家呢?京都府尹呢?什么时候算开始?”
东方毅微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快了,等喊威声响。立时升堂。”
东方弘站在公堂里,悠悠地摇着扇子,心里却很是恼火,不知道前去传袁大家的差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他看着公案后面那画着红日出海的墙壁,心里好大的不耐烦:宋大人恁大的架子,难不成那说书的不到,他就不出来,单留小爷我在这里罚站。
但喊威声不响,不算升堂,东方弘只能等着。他不断地思量今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明明他早上还开开心心地去凝香楼听曲儿,怎么现在却得站在公堂上被人围观!
不过说到曲儿,那些个徒有盛名的伶人哪里比得上凝香楼的姐儿知情识趣。
想到那些个软玉温香燕依人的情景。东方弘舒心了些许,他复又想到之后发生的事,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暗忖道:那姓张的兔崽子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挑衅小爷,绘声绘色地学那说书的说过的混蛋话。成心落小爷我的面子。莫不是他们看老头子之前中了毒,差事又被那林诺接了去,就对我们将军府生了轻视之心?哼,个个都是眼皮子浅的货。
东方弘摇扇的手加快了三分,扇出呼呼的风响,以此平复内心的不快:话说回来,编排我老子的话当着我的面儿说,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老头子不得怪我不孝顺,这么一来,更得偏宠那个妾生子。
这么想着,东方弘的手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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