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霖回过神,对着苏幕遮感激地一笑:“是啊。花主听说宫里对他的花有些好奇,迫不及待的就将花献给了礼部,礼部呈献给皇上,皇上又转赠给了太后,太后一见之下甚是喜欢,当即来了兴致,作了此诗。”
她讲完原委后又自忿然道:“那几个小姑娘也当真狡猾,欺我入京不久。这些事儿都是上个月发生的。上个月?上个月我还在交州呢,哪里知道这些秘辛。就因为前两场诗会我驳了她们的面子,就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报复!真卑鄙!”
苏幕遮听她讲完也是背后一凉,诚如林雨霖所言,那些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居然就能刻意设下陷阱,陷害别人,实在是有些面目可憎,难怪她不愿意与她们过多交往,宁可关在家里或出来闲逛。
这些事苏幕遮从小到大看多了,苏宅里的人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可也没人花过这种心思对她,只因她是孤拐一人,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别人可能会排挤她,却不会对付她。
结合她自己的情况,苏幕遮了然,那些人陷害林雨霖的原因,不见得是她说的那般简单,如果只因为些微小事未遂己意断不用如此费心,怕是背后还藏着些别的目的。
“林姑娘,你外公听了这事有何说法?”苏幕遮琢磨了一刻后问道。
林雨霖先是一笑,又是一叹:“他老人家自是不快,我趁机和他说,以后能不能不再参加这些无聊的聚会了,但他还是不肯松口,只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你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外人,逃避不是林家人的态度’。我说不过他,可我就是不愿意去,不是害怕被算计,而是不想看她们的嘴脸。苏姐姐。你说,这应该不算是逃避吧?”
苏幕遮本来想着,无论林雨霖愿不愿意,她外公为官一日。她就一日无法脱出这个圈子,这样子的特立独行只会处处遭人掣肘。她有些犹豫不定,想着要不要劝劝她,可又不愿意她失去如今的率真性情,最终决定还是迂回一些。先探问一下她长辈的口风再说。
听了林诺的回答和林雨霖的想法后,苏幕遮又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但如果让她选,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林雨霖那方。若是值得的事,那越不喜欢什么越逼着自己干什么是叫“不逃避”,但那些不值得的事还要强逼着自己叫“自讨苦吃”。
“你若不愿意,不必勉强自己。”
苏幕遮还没说什么,书虫已经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林雨霖听了这话,如同有了主心骨,甜甜地应了声好。
书虫又问了些与诗和状元花有关的事。后道:“那花可有名字?”
林雨霖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太后喜欢的花,恐怕很快就会风靡整个九州,牡丹之所以蔚然成风不就是因为那一年皇上写了首‘赞牡丹’吗,”她轻叹一声,又道,“大概过不了多久,大街小巷都是这种‘虞美人’了。”
苏幕遮听此一笑,这种情况和市场上贩卖的蔬果贵一年贱一年有些相似,什么流行。众人就一窝蜂地去种什么。不过养花不像种菜,菜卖不出去好歹还可以留着自用,花若卖不出去只能任其枯萎了。
这一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三人又闲聊了些别的风物。待听到苏幕遮和书虫昨晚赶上了“争鸣轩”的开锣后,林雨霖坐不住了:“还有那等新鲜的玩意儿?那我今晚也要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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