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无依无靠,更加无法无天,连国家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够承受的?所以这种威胁,还请白老先生莫要多言了。”
闻言一滞,白俊儒轻叹一声,他虽为儒学大家,如果辨别人伦道理自然极为擅长,但是像这种战场交锋,却委实不是他所长。
就在白俊儒暗自皱眉的时候,周知已经上前一步,肃然道:“耶律羽肩,你固然无所顾虑,但是你难道就不顾虑身后数十万的辽国遗民么?当真惹得我朝震怒,足以将这数十万遗民尽数歼灭!”
刀眉猛然立起,耶律羽肩眼神冰冷地凝视向周知,森然道:“你是何人?”
见他发问,一名身穿法袍的男子揖首一礼,轻声道:“大人,这是合州城守军副将之一,名叫周知。”
“合州城守军副将?”不屑一笑,耶律羽肩仰起头,傲然道,“周知是吗?很好,待得城破之际,本皇定然取你首级,以谢你方才所言!”
周知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他仅仅是四境武将,面对着六境的耶律羽肩莫说是交手了,便是逃命也希望不大,所以对方此言之后,等若就是定了自己必死的命运。
另一位副将王劲则是皱着眉头看向耶律羽肩,厉声道:“你当真不怕么?”
傲然一笑,耶律羽肩沉声道:“若是我辽国数十万遗民被尔等牵连所灭,本皇必定血屠重庆,让数倍之人为他们陪葬!”
“好大的霸气!可惜,太过自私了!”
温婉柔和的笑声忽然自城头一角响起,只是等所有人听见后,都莫名地从那笑声中感觉到几分说不出的嘲讽味道。
众人闻言均是一怔,然后纷纷循声望去,耶律羽肩等人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而白俊儒、骆鹤、周知等人则在回头后看见数名年轻人缓步从城头后走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王劲的性子本就极为火爆,加上他身为合州守城军副将,自然对陌生人现身在此处更加敏感,当即就厉声喝问道。
白俊儒却是目光一闪,出声道:“秋雨,这几位是谁?”原来他看见自己的独子白秋雨正在那几名年轻男女身侧,显然就是他将这些人带上城头的。
见父亲询问,以及骆鹤等人都露出狐疑的目光,白秋雨赶紧揖首一笑,回答道:“各位莫惊,这几位是重庆总领徐大人与楚王府几位小王爷的至交好友,曾助阳谷军在涪陵城大败金兵。”
白秋雨身为白俊儒的独子,身份虽然不算尊贵,但是性情却为大家所熟知,所以众人闻言后不疑有假,然后纷纷肃然起敬,周知更是抱拳道:“原来是徐大人的好友,失敬!”
“各位客气了,”姚若愚揖首一礼,含笑道,“我们前些日子从重庆府离开,本想要游历天下,不想刚到合州就碰到这种事儿,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等虽然修为低微,也愿为守城奉献一己之力。”
听见姚若愚所说,白俊儒顿时眼眸一亮,不独是他,白鹤书院的其他人也都露出欣喜与思索的神色,书院的大师兄黄宽宽更是深深一揖,肃然道:“兄台字字珠玑,当真是发人深省!”
白俊儒微微颔首,赞叹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嗯,不想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言论,不知是出身自哪位老友的门下?”
看见白鹤书院的众人都是一副敬佩赞叹的表情,姚若愚顿时懵掉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只是随口扯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怎么就惹得他们一群人好像和尚看见了佛祖一样。
不过姚若愚不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这句话出自清朝顾炎武之口,在宋朝时候还没有这句话的存在,所以白俊儒等人才会在听见这句名言后如此激动,更是将他当成了哪位大儒的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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