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什么。
说是孩子的满月宴,其实不过是给了大人们一个可以一起来吃饭聚餐的机会。从始至终,小孩子也不过是被抱出来远远地让众人看了一眼就又被抱回去了。接下来廖泉泉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就拿着一杯葡萄汁四处骗别人喝酒,不过就算是被察觉也无所谓,说起来她今儿才是主角。
再看向另一边,欧烁眼睛一亮——果然,她也被请来了。
循着他的目光,欧煜显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孔家孔婕吗?不是吧?你看上她了?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呛口小辣椒,你确定要接这个辣椒?咱们家一个个都怎么了?就不能稍微按流程走一下?”
“你们不是最讲究什么出身门第吗?我们俩聊得来志趣相投,有什么不可以凑到一块儿去的?”晃了晃杯中酒,他遥遥敬了孔婕一杯,还不等这杯中的红酒完全下肚,就看见一邵灿为首的几个人急匆匆地想着他眼前的主桌去了。
廖泉泉身穿一条墨蓝色长礼服,这会儿正坐在欧阳身边吃菜。听见动静转过头去,看着邵灿向自己走过来,忙忙起身,将他拉到一旁才开口:“出了什么事?”
从宴会开始,邵灿就跟失踪了一样。她本想去寻一下他去了何处,可想想他到底是个大人了,走到哪里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瞧了眼邵灿身后,廖泉泉眉头皱起,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踱步向着宴会厅旁边的小厅去了。
跟在邵灿身后的几个人廖泉泉是认得的,这是她当初亲自指了派到欧槿邪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六镜的人。这个时候会被邵灿带着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
“欧槿邪出了什么事?”
“欧槿邪没出事,冥王出事了。”对于她能猜到其中的原委,邵灿一点儿都不奇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港市那边传来的消息,现在在南边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有点儿地位的人都知道的,冥王病重。”
她眉头蹙了蹙,隔着门瞧了眼屋里正热闹的人:“什么病?”
邵灿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港市那边都快炸了。”
“港市……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柬埔寨?”廖泉泉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生个孩子的时间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事情。“想来……欧槿邪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我觉得你现在该想的是……冥王一旦真的过世,整个新竹帮就会大洗盘,我们跟新竹帮的协议也就不成立了。你煞费苦心换来的双方利益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欧槿邪白走了……”这是邵灿此时此刻最担心的事情,廖泉泉憋屈了那么久,堵着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最终难道就要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吗?他不是她,却替她觉得不甘心。
她坐在小厅的皮沙发上,双眼空洞没了往日的身材,微微抬手间,那几个六镜的手下皆悄然退下:“灿哥,其实欧暝是个值得我们尊重的人。”她打从心底觉得,欧暝是个好人,一个时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生观价值观比自己还要正确的人。她廖泉泉对家国天下的概念一贯单薄,而欧暝……那是个可以为了心之所向的家国天下而冒一切风险甚至被人层层误解的男人,若不是因着各为其主这样的话,想必外公应该也会很欣赏他的吧?
这个值得人欣赏的长辈,她只在那夜的台市见过。再后来……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他病重?那他的儿子她的男人她儿子的老爹呢?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
廖泉泉陷入无边的沉思之中,委实不知该做出怎样的指令才是对的。
“听说港市那边的医院,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
她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邵灿却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他们在医院那边好好照料,医生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港市的医疗条件跟北市比起来也是不差的。”
“风风雨雨原是甘露,点点滴滴岂放心头……有的时候我们真的该跟冥王好好学学。”跟那位已经在台市成为历史符号相比,自己的那些手腕也确实是不入流了许多。可就那些不入流的手腕,冥王却也一一容忍了,甚至还让她一一得逞了。这么看来,他当初不是多惧了六镜的名头和她杜曦的名声,他不过是在成全她而已。
“你再派人去冥王耳边传个话,悄悄的,只让他一人知道就好,我不准备告诉欧槿邪的。叫老爷子好知道,他也不是绝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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