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光景,欧烁也不在意,自己去把那牛皮纸袋拆了开来,看了一眼:“新竹帮在洛杉矶与当地势力发生正面冲突,新竹帮损失惨重并宣称会对此次事件负责。这个所谓的当地势力,应该说的是你的六镜吧?你的心也是真大,老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跟着始作俑者的儿子在一起悠哉泡温泉。你告诉我,你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问到的人伸手去拿欧阳放在书房红木桌上的那只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面喝着,一面道:“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更何况,就算是他父亲的帮派,到底是不是他父亲发出的指令还说不定呢。而且…冥王现在一直行踪未定,你确定这笔账真的要算到欧暝头上?”
“泉泉…”许久不曾跟她说一句话的欧阳这个时候沉声开了口:“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回的事情确实是冥王亲自发动的,你还打算这么原谅下去吗?你是不是还在瞒着欧槿邪?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选择权交给那个小子,只会让他觉得更难受?”上次的事情让欧阳看清楚一件事情。自己这个平时看上去乖巧听话的外孙女,是在一个人硬抗着所有的事情,把所有的责任和负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再这么下去,六镜出事算她的,欧家出事也算她的。北市欧家就算是有百年清誉摆在那里,也不可能比一个精心挑选培养出来的家族掌棋人重要了。他们不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赔上一个外孙女。
廖泉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外公。老人上了年纪,听力已经没有以前好了,却依旧是目光清明,眼底甚至还保持着一分湛蓝。
她一向是敬佩这个外公的。至少与她相比,这个外公对于小红楼的忠诚度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即使曾经被小红楼打压,五花大绑着在部机关家属大院里游行,最终他还是坚信小红楼的决策是对的。或许在她眼里这是愚忠,但是她也明白,这在外公眼里,只是在坚持信念。
北市欧家始于蓉城,兴于北市,可在蓉城之前,这个家族还有着怎样辉煌的历史,只剩那间小祠堂中历代掌棋人的牌位知道了。就是这样一个因着家族纠纷和战乱等各种原因而离散开的大家族,到她这里竟还能记下前八任掌棋人的名姓,已经是一件奇事。这样的一个家族,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己私欲而坏掉百年来一直坚持的东西?
“外公放心,虽然在你们眼里我三观不正行事荒唐,却也知道家规是什么,自己该做什么。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也用不着小红楼出面,我会亲自去料理了那些人。”其实心里是舍不得的啊。她总觉得冥王是没有遇到她,如果遇到了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至少至今,她远远看着冥王的人生轨迹,总觉得他这辈子还没碰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丧尽天良怎样?违背了世人认定的道理和价值观又能怎样?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担心别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她皱着眉头定定坐在那里认真权衡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很正的三观,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认知没有错。继而拨通了电话,冲着那头的人说:“前阵子一直没敢跟欧槿邪说的那些事情,找个空子找个由头告诉他吧…今天一天都给我解决了,我不想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他还一脸天真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想让一个人长大,就得先完完全全把他逼到绝处。眼前这三个大男人虽然没多说几句话,不过倒是让她看明白了,这三个家伙一个个都是在埋怨自己把欧槿邪护的太过分了,根本不是在交男朋友,分明就是在养孩子。而且,是养的比廖晌还精细。何曾见她这么在一个廖晌的心理感受了?
沉默走出书房,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在美人榻上懒懒躺下,看见欧烁走进来也没有半分反应。
“我以为你还会再跟老爷子斗智斗勇一番,怎么突然想明白了?”美人榻并不宽敞,他做了个边边,伸手从她床上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廖泉泉眼睛眨了眨,一条大白腿就势翘到了他的肩膀上:“因为我累了,不想再去承担那么多了。没有更多的什么为什么了。我就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突然不想去承担了,不想去惯着欧槿邪的少爷脾气了。她现在只是一个人在面对他,他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可是以后呢?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他们会结婚,他会跟随她一起拜会她的家人,难道要让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容忍他的少爷脾气吗?那她这个掌棋人当得,真的是太没有地位了。
“二哥…”她抬了抬胳膊,开口就是准备撒娇的口吻,简直就跟她养在欧宅里的饭桶一个模样。正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放下正在回信息的手机低下头来看着她,看着她坐起身来往他身上黏:“要抱抱。”
“好…”他伸手去抚她的头发,日理万机的头脑难得放松,开口顺了她意:“抱抱…”
“泉泉…不是我说,你这事儿做的不厚道。”难得能在家里吃晚饭,保姆做了四菜一汤伺候着家里这几位主子。廖泉泉刚抿了几口由自家亲妈教给欧宅保姆的青蛤汤,还没来得及赞上几句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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