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你们和积香宗之间的争端。”
“钱大长老,这样可不行呀,如若什么争端都要拿到长老会来说的话,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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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由你们两家自己去解决,长老会最多也只能居中调和,万万不可亲自下场。”
“说起来,积香宗同样也是我四海商会的一员,李大长老同样是我们的大长老,断无可能因此将其开除会籍。”
钱坤闻言大怒,但却无力争辩。
他如何会看不出来,其他的人都在推诿,撇清。
“你们这般行事,迟早会后悔的!”
他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心中只有“竖子不足与谋”这么几个字。
裴清光和金元帛等人对视一眼,尽皆感觉有些不安。
但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先静观其变再说!”
“老祖,长老会不肯出兵为我们张目,现在改怎么办才好?”
回去之后,钱家的几位长老都显得有些不安。
他们也有资格列席长老会,但却不曾发言,也无法左右那么多位大长老共同的决议,改变他们主意。
“他们不肯,难道我钱家就没有办法了吗,这个仇,我们自己来报!”
钱坤怒气冲冲道。
“老祖,万万不可以怒兴兵!”有人忍不住泼了一盆凉水,“倘若您是以怒兴兵的话,倒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钱坤闻言,稍微冷静下来,却是道:“我并非只是愤怒,还担心李柃得寸进尺,借机彻底侵蚀我们在东海那边的利益!
他很聪明,故意把我们和其他世家撇开,以期只对付我们一个势力。
裴清光他们未必见得看不穿,但却故意不理,未尝没有坐山观虎斗,让我们去和他们碰一碰的意思。”
“您是说他们打算等到我们分出胜负才下场捡便宜?”钱家的高手们讶然。
钱坤道:“不错,那些人的性情,作为,本座再清楚不过哼!”
其实易地而处,他钱家若是见着别人惹上强敌,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一个是别人,一个是自己,感受自然不同。
钱坤此刻满脑子都是“竖子不足与谋”的憎恶和鄙夷,也不再对金钱会的势力抱以任何指望。
片刻之后,钱坤走进密室,这里的修士早已经准备好了通讯的法阵,当下便见一道虚影自眼前的虚空浮现,如同水中倒影,呈现在钱家之人面前。
钱坤看着那个身影,沉吟一阵,道:“辛大长老,我已经决定了。”
那个宛若水中倒影般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其人身穿黑青道袍,相貌奇古,赫然正是尸仙宗新崛的顶尖强者,如今担任冥宗主帅的,主宰东海大局的尸鲲御主辛钺。
他听闻此言,面露笑意,道:“恭喜道友,作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既然我钱家愿意投效,你们能否兑现承诺,即刻增兵配合?”
辛钺道:“不必心急,我们正在筹谋杜海之战,迟早会再次反攻长空海,除掉烟霞门
到那时候,整个长空海都将作为报酬,交予你们掌控。”
钱坤听得此言,面上寒意一闪而过。
他如何会听不出来,这个辛钺也在推诿扯皮。
什么叫做“迟早”?
那都是没影儿的事情。
但以如今形势,他也不得不低头:“希望辛大长老尽快”
“老祖决定投靠尸仙宗,彻底倒向魔道?”
“兹事体大,更有可能是祸非福啊!”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甫太爷就罔顾我们的利益?我们在其他各处海域也有不少生意和产业,一旦彻底和积香宗交恶,那可都全部完蛋了啊!”
“得尽快处置才行”
钱坤虽然没有当众宣布自己的决定,但有些风声,还是在家族内部流了出去。
一些族内成员不免惴惴不安,更有人担忧自己在西海,南海,甚至北海那边的利益,多有烦恼。
要知道,李柃此前可是发动了一波征剿,直接把不少外界合股的利益抓在手里。
其中就有部分是钱家之人的产业。
以钱坤家族掌舵人的身份,自是一心为公,以整体的大局为上。
但是其他人不管那么多,他们和钱甫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厚感情,有的只是血脉和名义上的一些联系。
要他们抛舍一切家业为其报仇雪恨,是不可能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
从这方面而论,这个家族的联系纽带还不如宗门的同门之谊,至少同出一宗的修士,彼此之间都有相互扶助的义务,少了些许利益上的纠葛,反而多出感情上的羁绊。
当然,全然没有利益关系,也不可能光凭感情去维持。
这却是靠李柃一直强调的大道守中之理,凡事不可太过,物极则反。
万庸在这样的情境下返回东海方面的坊市。
眼下钱家在长空海一带再无立足之地,只能退守尸仙宗掌控的星辉海,月光海等处,他是就近寻了星辉海一带暂作休养。
钱家另外一位元婴境大修士,和他一样同为供奉长老的张铭远道而来,共同坐镇,以及负责和尸仙宗方面的联络。
当下,张铭也把钱坤的决定告知了万庸,要万庸做好与尸仙宗人往来的准备。
作为派系之内的元婴大修士,万庸是绕不过去的一个人,钱坤的许多谋划,布局,都是要他配合的。
因此,这件事情,钱家内部根本没有打算瞒着他。
万庸听了,面露难色:“这可真是一步臭棋!”
“臭棋?”张铭没有想到万庸会有这般的反应,不由得微怔,“万道友难得觉得我们不应该彻底倒向尸仙宗?”
万庸道:“尸仙宗所图,不过是利用我们,难道彻底投靠了尸仙宗,他们就会舍得那些人力物力帮我们报仇雪恨?”
张铭:“”
他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但随后,也不由得深思起来。
万庸意有所指道:“我劝道友慎重以对,凡遇种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像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