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错,我们要不先送钱哥去医院?”
陈组长闻言,双下巴上的肥肉猛地一抖,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看向小巡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钱大强关系好了,我堂堂一个分局差遣科组长,能跟一个流氓混混关系好?”
小巡警张了张嘴巴,把“昨天你们不是还在一起搓麻将”的话咽了回去。
陈组长可不管小巡警怎么想,他要想的是裴阎王怎么想,夭寿啊,他这么就这么倒霉呢,几个月才轮到值一天班,屁股没坐热就听到有人汇报闹市有学生持枪伤人。
持枪的学生,这一听就是个软柿子嘛,本想着功劳可捞,没想到惹到阎王爷头上去了。
“孙胜!你干嘛呢!这是裴局长!”陈组长急急忙忙上前,拨开两个呆愣愣的巡警,以英勇的姿势挡在裴泽弼身前。
领头的巡警先是一愣,随即猛地跳了起来,“哎呦妈呀,真是裴局长啊!局长,我错了,您随便打随便罚,求您别开除我。”说完,利索地原地抱头蹲下,一副“我准备好了,您打吧”的可怜模样。
裴泽弼冷哼一声,走过去一脚踹在孙胜肩膀上,孙胜整个人就像个葫芦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稳堪堪停下来。
“你小子挺虎啊,照着我脸打,回去二十警棍,敢敷衍你试试。”裴泽弼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打伤的部位,嘶,还挺疼。
“不敷衍,绝对不敷衍,我肯定往死里打,不过裴局您也太谦虚了,明明的局长非要说自己是处长,咱局里的领导手册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的,您要是直接说,我哪敢动手啊。”孙胜笑呵呵地卖乖道。
裴泽弼:……
陈组长:……
裴泽弼没说话,一旁陈组长面上的笑容已然僵硬了,看着孙胜一脸疑惑的模样,他恨不得滋那老小子一脸水,有没有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真是瞎了眼了让孙胜当了这个巡警队的队长。
“行了。”裴泽弼也没空跟这群人叽叽歪歪,“今天的事,那个姓钱的暴力拒捕,被我打伤,既然你们来了,把这群人都抓回去,关个半年。”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不准保释。”
作为警事局实际的掌权人,裴泽弼自然知道他手底下人的德行,什么买命钱,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只要能捞钱,这群兔崽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裴泽弼既然明确说了,底下人自然是懂事的,人情和钱哪有这身虎皮重要。
“裴……处,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陈组长对着裴泽弼满脸堆笑,转头面对躺在地上的钱大强和几个还留在原地的小混混,面容就变得凶狠起来,“全都抓起来,带回去!”
“等等。”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叶一柏突然出声,“我去给他止个血。”
裴泽弼点头。
陈组长有些好奇地看了叶一柏一眼,一身学生装,联想起小巡警的话,持枪的学生,这位才是开枪的正主吧。
他和裴处啥关系?陈组长暗里思忖着,默默将叶一柏的脸记在了心里。
另一边,钱大强看着叶一柏走近,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叶娴你有这么大的靠山你不早说啊,这不是坑人嘛……
“你……你不要过来,这是里大街上,如果我死了!一定会上新闻的,你们也讨不了好。”钱大强色厉内荏地说道。
他的血已经流了好一会了,此时的面色已然很苍白。
叶一柏在钱大强面前蹲下身来,钱大强浑身颤抖起来,“哥哥,爷爷,求您了,绕我一条小命,我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了,行不行。”他边说边哭,声音都哽咽起来了,叶一柏没说话,他伸手撕开了钱大强右边手臂的衣服。
衣服撕裂的同时,叶一柏似乎隐隐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他下意识地往某处一看,不禁怔住,钱大强他居然吓尿了……
叶一柏摇头轻笑,突然对眼前这个人也没有了恨意,“你的运气很好,子弹没有打中大动脉,看你现在的灵活程度,应该也不至于粉碎性骨折,具体情况要到医院拍了片子才能确定,我现在给你止血。”
叶一柏说着,利索地从钱大强衬衫私下几根布条,在其伤口处快速包扎起来。
远处的叶娴看着叶一柏包扎娴熟的模样,眉头微皱,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弟弟还有这么一项技能。
等包扎完,钱大强就被西城区分局的人带走送去了医院,按照现在的手术技术,钱大强的这条手臂想要完全恢复正常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我没有错,对不对?”叶一柏看着钱大强被抬走的模样,忍不住转头问裴泽弼。
裴泽弼暗自好笑,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青年不简单,这不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