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铁柱,一会儿又看看柳云风,似是心神不宁。
而独孤昊然一行,尽皆深受重伤。脸部的表情,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对他们三人的表情,尤贯流等人直接忽略。
见了柳云风这边各人的表情,尤贯流和李焱等人心中,更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柳云风等人的脸色越不好看,就说明铁柱的情况越糟。
铁柱一边左遮右挡,一边左闪右避。连续避让了十多步之后,铁柱似是不耐,大吼一声,手中大斧横着一扫,朝司马相扫去。
司马相见大斧扫来,身形一退,轻松避开。铁柱将司马相逼退,大斧斧身在地上一顿,微微喘气。
双方这一轮交手,司马相逼着铁柱一路闪避。双方停下身形时,铁柱变成了面对柳云风等人,而司马相则变成了面对尤贯流等人。
司马相趁铁柱喘气的瞬间,看了一眼尤贯流,见尤贯流等人对自己微微点头,心中更是有了十分把握。
尤贯流见司马相看过来,点头的同时,悄悄做了个杀的手势后,开声说道:“柳大侠,你方可要认输?”
柳云风还未答话,独孤寒怒喝道:“尤帮主,你出声干扰,是何道理?莫非你刚刚说的话是放屁么?”
见独孤寒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尤贯流笑道:“独孤少侠不必动怒。老夫只是见铁当家败相已露,故而好意提醒而已。既然你等不领情,老夫等人,不再提醒便是。”
铁柱头也不回,大喝一声道:“放屁!你铁爷爷口中,没有认输这两个字!”说罢,大吼一声,大斧一摆,对着司马相横扫过去。
司马相冷笑一声,身子一退,避开这一扫。铁柱一扫不中,大斧一顿之后,又横扫回来。司马相步步后退,铁柱则步步紧逼。
双方在场中绕了一个圈之后,铁柱好似力竭,大斧斧身朝地上一顿,大口喘气,骂道:“姓马的,有种不要躲,与你铁爷爷正面一战!”
柳云风等人听到铁柱砍不中司马相,却将他骂做姓马的,顿时哭笑不得。
尤贯流等人见铁柱连骂战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知道铁柱已经技穷。
尤贯流轻轻地咳了两声之后,司马相一声大喝,再度朝铁柱扑上。见司马相扑过来,铁柱一声大喝,大斧扬起,对着司马相当头劈落。
司马相见铁柱疲态尽露,决心要漂漂亮亮地赢下这一场。
待铁柱大斧劈过来,司马相见这一斧威势虽强,斧柄却微微晃动,已露出脱力之相,便不再闪躲,身体朝前微微一蹿,避开斧身,双手迎上,抓住斧柄,大喝一声,要将铁柱手中的大斧夺下。
司马相双手一握住斧柄,顿时觉得有异。斧柄之上,哪里还有任何脱力的感觉?相反,仿若有千钧之力,朝自己压来。
司马相奋力朝上一顶,铁柱怒喝一声,用力朝下一压。司马相吃不住这一压,双腿一软,身体微微下曲。铁柱飞起一脚,对着司马相胸腹踢来。
司马相正在拼命抵挡压下的斧柄,整个身体已被压住,避不开这一脚。
司马相只觉得小腹一痛,已被踢得滚了出去。尚未起身,铁柱手持大斧,已经跟进。
紧接着,铁柱大斧一落,对着未及起身的司马相,再次当头劈下。
司马相被踢得一路翻滚。才停了下来,就见大斧劈落。不及再次闪避,司马相只能举起双手一挡。
大斧劈落,先劈开司马相的双手,再自其头顶劈入,将他整个人,都劈成两半。
一斧得手,铁柱大斧一收,仰天一声大吼,左肩和右腹衣衫处,尽皆渗出血迹,仿若一尊战神,神威凛凛。
独孤寒、张铭和方连秋同时大喝一声:“好!”
尤贯流等人听到三人的同声大喝,仿佛才似梦中醒来。
冷松跃入场中,蹲下身来,似是想要伸手去摸地上的司马相。见到散落在地上的司马相的双手和一地的碎肉,冷松又停住手。脸上,露出深深的悲哀。
李焱等人犹自愣在一旁。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本已败相尽显的铁柱,怎会突然大发神威,将占尽上风的司马相,斧劈当场。
李焱等人不明白,柳云风、独孤寒和孙鼎鸿三人,心中却是雪亮。
柳云风和独孤寒与铁柱并肩作战多次,对铁柱的一身功力,了如指掌。
见铁柱一上场,便处处露出败相,柳云风和独孤寒便知道,铁柱是在故意隐藏服用了孙鼎鸿所赠丹药之后增加的修为。
孙鼎鸿虽然不曾见过铁柱出手,但此前为铁柱治伤之时,孙鼎鸿已探得铁柱修为。
如今,铁柱又炼化了自己所赠的丹药部分药力之后,绝不会如此不济,第一招之下,便露出不敌之相。
见铁柱招招如此,孙鼎鸿明白,铁柱这也是在示敌以弱,诱对方上当。
柳云风心中,此时无比欣慰。
他欣慰的,不是铁柱战胜了这一场,而是一向粗豪的铁柱,经过今次之变,也学会了在战斗之中使用计策,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只知道一味蛮打猛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