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车尾箱有动静,就下车来看看。”
“动静?什么动静!”向克松狐疑的看了一眼车尾箱,然后盯着我,想要看穿我是不是在撒谎。
我耸耸肩,一霎的惊诧之后,就是一种遗世独立的从容和淡定道:“我怎么知道,要不你打开来看看?“他没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对于我的建议,却以无声的拒绝走向车前面开门钻进驾驶室,没有了下一步的举动。
我再看一眼车尾箱,心里叹息一声坐上车。
向克松没有提我看车尾箱的事,也没有多说话,神情冷冽,眼神带着杀意。
看得出他对我的举动很是生气,却也无奈。
我对他的拒绝开车尾箱更加起疑,彼此心照不宣,各自在想心事。看向车窗外,七月的太阳还是那么火辣,植物晒得嫣嫣的没有了精神头,它们得等到新的一天来临,凌晨时分的雨露滋润之后,才能恢复生机勃勃的精神面貌。
车窗外出现了熟悉的镜头,熊熊燃烧的冥纸灰,在有限的铁通空间肆意飞舞,火光映照烧纸钱人们的脸,看他们活脱脱就像一只只活的鬼魂。
车子转弯进入新村别墅的路线,偶尔看到一撅起臀部狠命蹬车戴着草帽的三轮车夫,汗湿透了背部一大块,一张黝黑的脸膛更是挂满汗珠,有汗珠顺着下巴尖在车夫大力动作下,滴下摔得粉碎。
我们到新村别墅,村姑兴致很高,喋喋不休的问,滔滔不绝的说。讲很多地方上的趣闻,还提到鬼节禁忌的事宜。
向克松对村姑感兴趣,却没有专心的聆听她的话。一支烟夹在手指间,没有要点燃的意思,视线鬼祟移动,随着我的动作,一路看去。
我进入客厅,门廊,经过郝杰那一天呆的房间,好似能看见,听见房间里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吼叫。是那么痛苦,那么有穿透力,令人心寒,心颤恐惧不已。
吴惠喊我来书房拿东西?并没有指明拿什么,我的视线从一摞摞书中漂移,最后定格在那一套有着精美封面的莎士比亚精选集上。
我毫不费力的拿起这一套书,再用一根印有吴惠市字样的塑料口袋装好。然而,我没有看书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其实也知道这部书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看也是白看。
再次重复之前走的路线到客厅。站在客厅里,还能听见村姑那清脆没要掺杂半分矫情做作的声音。
“哈哈,我们这里的鬼节有很多讲究,鬼门关大开那一晚上,都不能出门,因为从阴曹地府出来很多鬼,其中有恶鬼,吊死鬼,还有索命的鬼。”
我走出去,。
村姑的话戛然而止,她跟向克松的视线都被我手上提的透明塑料袋所吸引。
向克松看的时间很短,很淡定,然后冲村姑摆摆手道:“吴女士很快就回来的,你安心做自己的事。”
听向克松这话,我猜测,村姑是太孤单了。一个人整天呆在一栋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别墅里,难免不会胡思乱想,加上鬼节来临,她心里有恐惧感是难免的,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轻易舍弃这一份轻松的工作。
村姑需要这一份工资,因为没有谁可以出如此高的工资聘请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她。更何况,在没有主人的日子里,她在这里自由自在,没有谁会对她指手画脚,挑剔什么。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个给吴女士送去?”在回怖寒镇的路上,向克松终于问出想问的问题。
“等她需要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个答复能让向克松满意。
我坐在后面,他要是不看后视镜,我也不能看见他的面部表情。
车子里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闷,冥冥之中,车里就像是只有一个人。或者是我,更或者是向克松。他可以无视车后座的我,我亦可以权当车他不存在。
我以为向克松不会说话,也不会在中途停车,想的是下一站是怖寒镇。
却没想到,向克松突然停车。
我看着他下车,去路边的水果摊,挑挑拣拣,最后什么都没有买。之后看他走进路旁高坎上一杂货店,站在杂货店门口看了许久,然后跟杂货店老板比划,就进了杂货店。
车里的空调关了,我都快要被烤焦,闷闷的,头昏脑涨中。
向克松从杂货店出来,手里提了两听易拉罐饮料。
不用说,一听是给我的,一听是他自己留用。
我在考虑是否接受他赠与的饮料。
向克松上车,把一听饮料启开,出噗一声轻响。之后,出乎意料,他没有把另外一听饮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