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没有睡觉的,一直跟在偷鸡贼的身后,看他们要走,急忙闪身出来大喝一声道:“好兄弟这就走?铁锅里还有饭,你不吃点?”
偷鸡贼是蒙住脸的,见老爷子敢出来阻挡他们,就唰地抽出亮晃亮晃的匕,威胁他道:“老不死的,赶紧闪开,要不然老子可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爷爷抚须含笑道:“兄弟可看清楚口袋里的东西,看清楚了再杀老夫不迟。”
偷鸡贼心虚,想,要是当着面把口袋亮开,岂不是不打自招,里面可都是活鲜鲜的鸡。也就是这样,偷鸡贼愣是不打开口袋,想要夺路而逃。
潘叔叔这个时候蓦然从暗处走了出来,赤手空拳的冲俩偷鸡贼说道:“是男人就来比划两下。”
偷鸡贼舞动亮晃晃的匕,后退一步道:“你,别张狂,要是真把你杀死了,活该。”
呸!潘叔叔冲他们吐一口唾沫,鄙夷的眼,挑衅的手势道:“来啊,不来比划是这个。”潘叔叔的手势是乌龟爬的动作。
他这一招很厉害,激怒了偷鸡贼。
手拿匕的偷鸡贼把口袋一丢,就嗷一声狂叫扑向潘叔叔跟我爷爷。
爷爷可是懂柔道的,跟潘叔叔一起,三两下就把俩偷鸡贼给撂倒爬不起来。他们俩手上舞动的根本就是厚皮菜,那里是匕,他们利用这个不知道吓到了多少人。
“这下,你们可以打开袋子看看。”爷爷冷笑一声,勒令四肢着地的偷鸡贼道。
偷鸡贼暗骂晦气,爬的模式去打开口袋。打开口袋瞬间,他鬼叫一声,吓到跌坐在地。在他打开的口袋面上,露出一只只祭祀坟茔才用的纸鸡。
“给我滚。”爷爷拾起厚皮菜狠狠甩过去大骂一声,俩偷鸡贼如获大赦,抱头鼠窜,恨不得生出三条腿来跑。
偷鸡贼跑得没影了,潘叔叔跟爷爷哈哈大笑道:“好戏,值得一看。”
偷鸡贼在我家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就传出去了。
爷爷说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偷鸡贼心里畏惧,只有把这件事讲出来,都帮他分享了恐惧,才会好受点。
自打那以后,别人看见爷爷,不敢直视,既是害怕,也是恭敬的称他李老爷子。
现在看这些乡里乡亲的,还是跟以前那样,不敢靠近我们家。却又很想知道在我出去之后,所遇到的事。其中有一部分,是怖寒镇的小媳妇儿们,从她们眼里看出满满的倾慕跟崇敬,不难猜测,这都是冲我来的,因为我现在,就是一成熟魅力爆棚的男人。
有一位面生的老爷子,颤抖着两片嘴皮,凝视我许久,颤巍巍的抬起手,粗糙的手指抚摸我的面颊道:“伢子长大了,我老了。”
有人悄悄告诉我,这是爷爷生前最好的朋友。只是一些小误会,在我懂事时,他们俩没有了来往,所以我印象里没有这个人。
爷爷的这位好朋友最近家里出了一件说不出口的丑事,媳妇跟人跑了。
媳妇跟人跑了,这个我可能没法帮到。可看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握住我的手就不放,心一横,干脆就答应下来。
我已经安顿好护院鬼奴。就请老爷子去家里谈,看我能不能帮到他。
起初没有谁敢挪动脚步朝前走,在老爷子的带动下,人们一下子释然,默契的随同一起跟在我身后去了我家。一路上没有笑语喧哗,那是因为有了我的警告,我竖起指头说:“嘘!咱不能惊动下面的他们。”
老爷子叫石大业,儿子叫石头,祖祖辈辈靠在山上打猎为生。之后怖寒镇改动,他儿子就做了一名守墓人。
守墓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的,也不是人人愿意做的,只因为他儿子曾经在工地上受伤,一只脚跛了。石大爷家里,可就是他儿子能顶天。
顶天的没了,天就要塌。
在石大爷儿子脚受伤回家之后,媳妇真的就跟一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跑了。据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是在后来,他收到一封信。
一封没有标明住址,只有一个大概名:云雾山的地方。
信上说她是被诱拐的,希望石大爷他们家里人去救她。
云雾山在北边,地处荒凉,土地贫瘠。是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苦地方,而且那地,交通不方便,就是去了,下车之后要在路上走几天几夜。
灵儿听我这么一说,那是坚决不答应我去帮石大爷找人,她说这些事不是我们平常人能管得过来的。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想我不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阴阳师罢了,还能去把人贩子捉住,把被诱拐的女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在那法律还没有普及到的荒蛮之地,不定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我也有些犹疑不决,看老爷子砸吧着满是皱纹的嘴皮,却说出另外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