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压制力,倏然消失,她愕然坐起来,紧张的环顾四周。
屋里还是那么安静,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在无时不刻窥视她的一举一动;她摇头,否认这种由第六感带来的直觉想法,否认刚才的感觉,认定是因为最近频繁失眠的原因造成的,但是她绝对不敢继续呆在家里,也是第一次有了想逃离的想法。
刘冬晴起身来匆忙给张长伟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对方就像是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打就通,张长伟听说刘冬晴刚才做噩梦了,就很着急说来这里看看。
刘冬晴因为害怕,想要跟人说说话,才不顾矜持的给张长伟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她抱歉一直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他,这些张长伟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现在带着颤音说话的语气。
在话筒那边的他,能真切的感触到来自她内心的恐惧。
张长伟来了刘冬晴家里。
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就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那样,问候几句;然后他到处检查一遍,没有现异常,这才各自休息。
张长伟睡客厅沙。
刘冬晴依旧睡在自己的卧室。
在墙壁上一溜儿都是刘冬晴父母留下的遗照,或是攀爬登上高峰的,或是聚会高举干红碰酒杯,还有就是三口之家的套餐剧照。嗅闻着墙纸淡淡迷醉的幽香,张长伟睡得很香甜。
也许他从没有在如此豪宅中睡过,随遇而安是他的风格,睡过头了可就不好。起来看,刘冬晴已经去上班了,留下一张纸条给他,告诉他冰箱里应有尽有各种食物,让他填饱肚子在离开。
张长伟的住家的确是一个特殊的位置,北林市最让人畏惧的鬼屋。
鬼屋前身是一座神经病院。
神经病院曾经生过一次特大火灾,火灾中死亡了很多人,有病人,有医护人员等。之后神经病院关闭,在关闭了数十年后,这栋建筑被推了重建,变成了现在的单身公寓。
住在单身公寓的人大多数都是听说了这个鬼屋故事而来的,他们想一睹鬼魅的容貌,可住在这里的人,却一次都没有看见过鬼是什么样子。
久而久之,有人离开,有人继续住进来。
可随便怎么变动,公寓最高层始终是空置的。
公寓收室是一位秃顶老头,老头是外地人,说话南腔北调的,也有那么点神经兮兮的。总之,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一眼看见老头,都会惊跳一下。
刘冬晴来了,是张长伟邀请来的。
老头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就像一只带着狰狞面具的小丑,冷不丁的让她联想到猛鬼街那个男主角的样子;吓得她不由自主的躲避在张长伟身后,在听见老天说话才慢慢的探出头来看。
老头说:“最好别随随便便带上陌生人来这里闲逛。”
张长伟对老头的话不以为然,刘冬晴是陌生人,那么新住进来的算什么?他们都没有出什么事,她还能出事不成?
该公寓没有楼梯,但是有单双号电梯。
偏偏刘冬晴有恐高症,惧怕坐电梯,不过有张长伟在一旁保护,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手臂中,忐忑不安的踏进电梯里。电梯门还没有关上,老头突然来那么一句道:“这电梯有毛病,中途可能要抖动一下,不过没什么事。”
张长伟冷声道:“谢谢你的提醒。”电梯有毛病,他早就知道,还不止一次被吓到。而且他也特意的找了公寓老板,老板说马上喊人来修,可这个马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张长伟的家,简单也感觉,给刘冬晴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暖。他教授她做陶瓷,有了刘冬晴的造访,让他觉得家这才是完整的家,她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百看不厌的风景。
刘冬晴很喜欢他从后面相拥扑进鼻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一种没有尼古丁,有着陶瓷的味道,张长伟说他的理想就是能把最好,最精彩,最出众的作品展现在广庭大众面前。
而他最终的想法是,这一切,不是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金钱,就是想要得到认定跟获取成就感。
刘冬晴跟张长伟呆在一起很少谈到钱,她把心里的苦,一股脑倒出来。他始终默默无言的聆听她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打动他的心。
女强人内心如此脆弱,是张长伟没有想到的,她太需要他的保护跟安慰。
张长伟把刘冬晴拥住,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颗快要冰冷的心。
从此以后,他们联系多了,甚至于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