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毕竟是一介女流,平时脾气暴躁,处事手法简单,但是在身受重伤之际,她的淡定远不如当日濒死的谭处端。
黄蓉这一蓬针雨虽然射入了她的后背多处穴道和肌肤,但若说就此能够夺走她的性命却也很难,除非在未来的两天内都无人救治。
但是在身中暗器的这一刻,她却没了平时的暴躁和简单,也不懂得宽慰几位师兄,只悲观道:“后背中了好多暗器,师兄,我要去了,你们记得给我报仇!”
丘处机早已暴怒如狂,听见孙不二这样说,立即挥剑杀向黄蓉。
在场就是这么多人,孙不二背后中针,除了黄蓉之外,不可能有人下此毒手。所以丘处机不必多问,直接要取黄蓉的性命给孙不二报仇。
这边黄蓉在打出一蓬针雨后,并没有得闲,柯镇恶在她分神之际得以喘息,铁杖再度狠厉攻了上来,她刚刚使了两招打狗棒法扳回了刚刚失去的先手,就遭到了丘处机的夹击。
丘处机的武功向称全真二代第一,剑法上的造诣自是不凡,就算没有柯镇恶的夹攻,黄蓉也只能勉强抵挡丘处机老辣的剑招,却谈不上战而胜之,如之再加上柯镇恶的铁杖,她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黄药师岂能任由爱女被人伤害?立即趋近女儿这边,中指一弹,丘处机的长剑已经激飞上天,再反手一掌拍在丘处机的上臂,只听喀啦一声,丘处机的臂骨已断,一个倒翻退出了战圈。
少了丘处机的威胁,黄蓉大感轻松,她恼怒柯镇恶刚才骂的肮脏,又跟丘处机联手想杀她,手下已经不再留有分寸,变“棒打双獒”为“斜打狗背”,一打狗棒抡在柯镇恶的脸上,将柯镇恶半边槽牙打了下来,和着鲜血吐了一地。
柯镇恶疼得坐倒在地,郭靖赶紧过来将他扶住,问道:“大师父,你怎么样了?”
柯镇恶劈面扇了郭靖一个耳光,面目狰狞道:“死不了,你若还肯认我这个师父,就先去杀了那妖女给我报仇!”郭靖抬起头向黄蓉怒目而视,眼中似是要冒出火来。
黄药师拉住女儿的手,指着郭靖问道:“这傻小子疯了吗?为何跟疯狗一样的胡乱咬人?”
黄蓉哭道:“他冤枉你杀了他五位师父,不论我如何解释他都不听,他还欺负我。”
黄药师冷笑道:“江南六怪自命侠义,爹爹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就是我杀的又能怎样?不服就再上来,我把他们都杀干净,也就省心了。”
这时马钰已将孙不二抱到了烟雨楼中放下,抬头时看见了早已从楼顶下来的甄志丙,说道:“咱们今日与这对魔头父女拼了!再布天罡北斗!志丙居天璇,郭靖,瑶光位你行不行?”
郭靖点头道:“弟子尽力一试!”
马钰又问丘处机:“邱师弟,你怎样?”
丘处机那柄长剑被黄药师弹飞落入了湖中,他拾起孙不二的宝剑说道:“没什么,一只手臂亦可使剑。”
此时早已是夜色深浓,八月十四的月亮照得土洲林间一片雪亮。
黄药师挽着女儿的手,从容站在一旁,不住冷笑,任凭全真众人和郭靖布阵。待众人在他身边围绕成北斗七星时,这才挥手将黄蓉抛到了烟雨楼的楼顶,寒了一张脸,道:“看爹爹如何杀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黄蓉知道父亲已经动了真怒,而全真诸子、郭靖等人又已经恨自己父女入骨,双方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根本毫无办法劝阻了。
丘处机一声断喝,率先发动了阵法,北斗七星同仇敌忾,攻守协同。马钰和郭靖一剑一掌,同时向黄药师攻来,黄药师冷笑一声,避其锋锐,径自去攻甄志丙的天璇位,王处一和郝大通同时救援,不料黄药师攻击甄志丙乃是诱招,在王郝发动之时,倏忽反袭丘处机,一招“落英神剑掌”狠狠劈出。
此时按照阵法运转,出手协防的应是刘处玄和甄志丙。甄志丙功力太弱,剑法稍慢,“铮”的一声长剑又被弹飞,黄药师突施“狂风绝技”,上掌下腿,扫叶腿法迫退了刘处玄,神剑掌法将甄志丙打得吐血倒退,瞬息之间,又已抢到了北极星位。
甄志丙退出了阵法,坐倒在地,抚胸狂呕鲜血,天罡北斗阵又已被破。
马钰长叹一声,说道:“若是比武较技,今天全真派已然一败涂地,但是同门深仇不得不报,我全真门下,就都死在这里罢。师弟们,并肩上!”说罢,一招“定阳针”,剑锋直指黄药师眉心刺去。丘处机、王处一双剑同时跟上,郭靖在黄药师背后一记“亢龙有悔”凌厉拍出,双方又混战在了一起。
这一番乱斗,与天罡北斗阵的攻守截然不同。其威力虽然不如天罡北斗阵巨大,但是全真一方也没有立即落败,不仅没有立即落败,反而仍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其中原因,自然是郭靖独自承接了黄药师的五成攻势,其余五子与黄药师的另外五成攻势相抗,竟也是不落下风。
此时月上中天,湖间水汽蒸氲,令人益发气闷,黄蓉忽然喊道:“你们这些人不是来跟金狗决战的么?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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