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较起来,不管哪方面李学究都是完胜的。
李学究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对我们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一个人最在意什么,就越会掩饰什么。但老话说得好,过犹不及。反之,一件事情掩饰得越多,它要沉受的压力就越重。所以,我们要往金博士最在意的事情上做文章。找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致使他心里的压力超过负荷,从而说出实情。
“那么,金博士最在意什么事情呢?”县令皱起了眉头。
“是那一出戏。他说过要替父亲完成遗愿,才留在明州市的。”我想了想,回答说。李学究听完,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和我有着同样的判断,只不过他想得比我更深一步,在有了判断的同时已经计划好了实施方案。
他说,可以让罗阿婆来演这出戏,但在唱声上需要陈阿婆模仿曹何鸿的声线。或许,金博士看了之后能有什么感触。
李学究的方案很具有实施性,我们刑警破案讲究追本溯源。这件案子牵连着当年的三朵金花。便也只能从她们身上寻找答案。
“县令,你和梅警官去安排演戏的事情。”李学究亲手给我们一人冲了一杯咖啡,又接着说道:“明天,我就去会会那个金博士。”
这一晚,我们是在医院度过的。天一亮。便又去了明州戏剧团。我们再次找了徐团长,希望他能够说服罗、陈两位阿婆来演这出戏。徐团长一听,竟兴奋起来。他说,其实剧团也有这个计划,希望这两位老艺术家能够弥补当年的遗憾。
罗阿婆在小王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身体得到了很大的改观。她似乎已渐渐走出了阴影,当徐团长上门的时候,竟一口答应了这件事。她叹了口气说:“跟玉莲争斗了那么年,也该释怀了。趁现在还活着,能够一起联手还原他当年的佳作,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
“他……他是金老团长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罗阿婆点了点头,告诉我道,想当年她们三朵金花都被金昆金金团长的才气所折服。三人同时醉心于他,可他却偏偏钟爱曹何鸿。这使她和陈玉莲非常的嫉恨,也正是因为心中嫉恨难消,才做出了一件后悔终身的事情。
“你们做了对不起曹何鸿的事情?”县令终于明白过来了,她接着问罗阿婆道。
罗阿婆缓缓的点了点头,口中却说,等演出结束了,她自会向我们坦白一切的。说动了罗阿婆,我们又来到了陈阿婆居住的医院。这些天来,陈瑶一直照顾她,目前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好在,只是双目失明,嗓子并无大碍。虽然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了。但是拉开嗓子还是有当年的几分味道。我想如果曹何鸿能活到现在,也应该是这种嗓音。
当陈玉莲听到罗白杨已经答应了,她便也没推辞,告诉我们说,能在死前解开这一个心结。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搞定了这两位阿婆,我们和徐团长商量一下,排练三天就请金博士看戏。这出戏只有12场,对于两位具有丰富表演经验的老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三天还是苦了咱们的勇哥。因为,陈阿婆眼睛瞎了,需要有人将唱词念给她听才行。这个艰巨的任务本来是留给陈瑶的,但是咱们的勇哥却十分贴心自己的女友,一撸袖子就把活给抢了过去。
金昆在那个年代可是有学问的人。他写剧本那都是用了古调的,而且一个个字都是繁体的。勇哥没认得多少字,亏得陈阿婆一点就通,只要勇哥念出其中几个字,她就大致上明白了整句话。
就这样,三天后的晚上。徐团长以自己的名义将金博士请到了剧团,并邀请他品鉴这出戏剧。罗阿婆一身精神,独自在舞台上演了起来。她精湛的演技,配上陈阿婆恰当的唱腔,真叫人拍手叫绝。
但是,金博士越看脸色就越阴沉,直至演出结束。他的情绪竟然失控,冲着舞台大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配演我母亲的戏?”
他说着,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对罗阿婆动粗。可就在这时,躲藏在幕后的我们,刷一下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将他给制服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交代。只求你们现在放了我。让我亲手结果了这个杀死我母亲的仇人!”金博士挣扎不开来,只好哀求我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