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做的还不够好,但她会继续努力的。
马车小心地避开了障碍继续前行,马不停蹄地携走了她滚滚的泪水。
一时间马车内的空气沉重的让人无法喘息。
慕容凝无言地顺着慕容烟的背,目光淡淡地瞥向慕容汐,语气亦沉重:“看来我以为无波无澜的潮水下,早已是天翻地覆的暗流。”
慕容汐默了一下,还是开口:“慕楚已与长宁公主定亲,守孝期满后便招为驸马。”
慕容凝感到怀中的人狠狠地抖了一下,便再没了动静。胸前的衣襟却渐渐被一大片悲伤的泪水浸透。
慕容凝却仍旧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慕容烟的背,垂首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姐,姐夫他——”
“你与苏子易如何了?”慕容汐刚一开口,慕容凝却突然打断了她,似是不想再听。只是她的这个问题,倒教慕容汐一时也无法回答。
“日后再说吧。”慕容凝顿了一下,似是也并不要求个答案。
——
马车在未央宫十里桃花街下停下的时候,百里长卿才从另一个轿子里缓步下来,并肩站在了慕容凝的身边。
“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去见你夫君。”他仍旧是那副淡然超脱的姿态。
慕容凝却望着面前的景象,怔怔出神,似是答非所问,唇边的笑容隐隐苍白:“我回来的太晚了,十里桃花,早已经谢了。”
“花开花谢本是世间自然规律,如同潮涨潮落、日盈月亏一般自然,你又何须为此而伤怀。”
“曾约了别人一同来赏这十里桃林的盛景,却不知道来年可还有这个机会。”慕容凝却笑的伤感。
“有我在,自然可以。”百里长卿笃定地扫了她一眼。
慕容凝这才明白眼前这总是冷言冷语的少年是在安慰她,当她是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信誓旦旦地给她一个保证。可她与那个人定下的约定,来年可还作数吗?
“人生在世,总有很多的事无法控制。若是真的无缘,错过也非不可。凝,你要学会放下,莫强求。”百里长卿难得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子,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慕容凝竟也有了几分好奇问道:“一直不曾知晓,你莫不是已娶了妻?”
百里长卿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自己身上,微微有些不解地蹙眉:“不曾。”
“也曾经历过这情情爱爱之事?”
“亦不曾。”百里长卿的眉蹙的更紧。
“对谁家女子动过旖旎心思?”
“从不曾。”百里长卿转过头来,一副你到底要问什么的表情。
“是了,我就说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你从未经历过情事,会这样想自然不足为奇。”慕容凝笑着说道:“等到你真的对哪个女子情根深种,便无论如何也想要与她日日相伴,拼死拼活也想着同她长相厮守。”
“如你这般?”
“如不如我这般我不知,但也断不是你现在这般看透世事的淡薄模样。想我二妹本也是与这风花雪月毫不相关之人,却偏偏被一个尚且身份不明的小子从三清幻境拉入了万丈红尘,如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了丝人味儿。”
“你是说我没人味儿?”百里长卿的重点有些偏。
慕容凝轻轻地咳了咳,心底积压的沉重稍稍散开了些许,她颇有些感激地看向百里长卿:“不,长卿,你很好。”
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别扭,他不由自主地别开脸去,面上按捺着一派镇定:“不用客气,你也帮了我许多。”
“报仇一事,来日方长,切不可意气用事。他们根深叶茂,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无论是用毒,还是用刀,皆除不干净。唯有兵不血刃,连根拔起,连党羽也一并除去,方解心头之恨,你看如何?”
“我听你的。”百里长卿竟是难得地顺从。
“所以你不妨就在未央宫之中住下来,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就当是在这里真真正正地活着。反正你已等待了这么多年,左右不过多等几年。”慕容凝继续为他指明该如何做。
百里长卿却没立即回答,慕容凝偏头看去,却见身边的男子略略有些心不在焉,眸色变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长卿?你可有在听?”
少年却突然回过神,侧目向她望了过来,肤如霜雪,墨眉秀逸,一双清浅的眸子恍若笼着薄纱,却又分明带着浓郁的深遂,皎皎其华地将她笼在了目光之中。
“凝,我仔细想过了。若我有朝一日真的动了情,也必然不会强求与她有何姻缘羁绊,惟愿她幸福安康便已足够。”
“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