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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凝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指责:“苦衷若是能够说的出口,还叫什么苦衷呢?百里家主若是不想救,便不救好了。烟儿,我们走罢。”
“可是姐……”慕容烟尚且不甘心,却也只得被慕容凝牵着离去。
“你竟不威胁于我?”百里长卿看着慕容凝即将迈出门去的背影,到底是稍稍有些意外。
“我为何要威胁于你?”慕容凝有些好笑地回过头来,“家主手心的那道符咒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平安符罢了。即便是真的让你不能说,还能控制你不写出来吗?”
百里长卿看着自己方才埋头写下的卷状,手心的灼热似乎还未完全散去,连带着那清幽的冷香。他看着慕容凝娇艳的容颜,一时竟突生了迷茫。
眼前的这个女人,当真有那般好心?
“等等。”眼看着她便要离去,他竟出乎意料地出声挽留。
“嗯?”慕容凝果真顿了步伐,就势便斜斜依靠在门边,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教人不由得目眩情迷,她却更是轻柔地浅笑:“家主莫不是改变主意了?”
百里长卿无言地点了点头。
“为何?”慕容凝半偏着头问道,那模样芳菲妩媚,情致两饶,只怕是她自己都不自知。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迫不得已的苦衷。”少年避开了她探究般的视线,竟第一次觉得目光也会有温度。
“如你所愿。”慕容凝会心一笑,天赋荣光。
【第二节】
永安,季府,卿暄堂内。
“夫人走了几日了?”姬无夜有些烦躁地踱着,步伐间隐隐有些急切。
“回将军,如今已是二月中旬,小姐去了冥州已一月有余。”阿碧回道。
“料想也该返程了,怎么竟迟迟没有书信传来,莫不是有什么变故?”姬无夜不安地问道,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将军且放宽心吧。”阿碧捂嘴偷笑,拜离了卿暄堂,还是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如今将军与小姐这般浓情蜜意,情投意合,真是让她打心眼里替小姐感到开心。
是以她没有注意到,那季府一向偏僻死寂的竹林里,此时无声无息多出了两个身影。
“你怎么来了?”姬无夜甫一看清迈入卿暄堂的人影,声音便陡然冷了下去,带着十二分的戒备之意。
“将军好狠的心,自从娶了月衣,竟无一日来探望月衣,甚至连洞房花烛夜也……”白月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掩面便开始哭泣。
“我是问你,我既已将你禁足赏心院,你又是如何出来的?”姬无夜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冷淡地抿了口茶,满心只有被欺骗的心冷与隔阂。
“将军当真如此一点不念旧情?”白月衣停止了假惺惺的哭泣,面有愤恨地抬起头来。
“旧情?是真的那些?还是你造作出来的那些?”姬无夜冷哼一声。
“你都已经知道了?”白月衣见姬无夜如此,便也不再故作姿态,她站了起来,语调亦是冷的。
“是说你篡改我记忆一事?还是说你勾结懿贵妃一事?”姬无夜嘭地放下茶盏,目光凌厉如剑地向她刺来。
白月衣看着他恩断义绝一般的眼神,笑容凄狠:“姬无夜,当年你为慕容凝坠下悬崖,可是我不顾一切救了你!你和她的缘分早在那一世便终了,这余下的光阴,都是我给你的,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若非顾忌那场救命之恩,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同我说话?白月衣,若是让我查明当年姬家的灭门案前因后果,你最好莫要牵连其中。”姬无夜冰冷地警告。
白月衣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自然的慌乱,她竟然没料到姬无夜已经知晓了这么多,当年之事……
“看来你这情郎,知道的当真是有点太多了呀。”一声娇笑传来,衣容华贵的女人踏步而入。她的面容陌生,姬无夜此前从未见过,但此刻他也能猜到,这贵妇人便是那与白月衣勾结在一起的懿贵妃。
果然她们有阴谋,待阿凝回来,我一定要提醒她小心提防!姬无夜暗自攥紧了拳头。
懿贵妃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讥讽一笑:“怎么,还想着告诉慕容凝吗?可惜呀,你很快就又会彻底地忘了她,心甘情愿地投入月衣的怀抱了。”
“你们休想!”姬无夜哗地站了起来,却居然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他挥手一扫,桌边茶盏应声而落,那碎裂之声落入他的耳畔已经极度模糊。
茶水有问题!难道是阿碧?这不可能……
他轰隆一声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