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四章 真功夫

    虽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但牛皮仍无罢手的意思，他轻轻一笑。他要激怒对方，要让对方忿怒而破绽百出。因为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要赢。如果输了，便救不回这个朋友了。

    “金鸡，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想速战速决！你怕自己的爆炸力维持不久，哪有这么理想，我要跟你打足足十五个回合，拳王！”

    牛皮的话越来越过份了，金鸡的眼神也越来越恐怖。

    刚刚走到天台上的阿兰也能感受得到，她见过金鸡打架，对他也很有信心。但这次，她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金鸡逐步逼近牛皮，杀气腾腾。这杀气，牛皮再清楚不过了。他在日本的时候，就曾当过杀手。金鸡的步伐逐渐加快，牛皮也伺机而动。他将身体下沉，有利扑击和逃避。牛皮的心跳，越来越快。

    “喝！”

    二人同时跃起，金鸡欲以飞膝撞向牛皮，但对方早已看破。牛皮身躯较为轻盈，他比金鸡跳得更高，快速踢出一脚。

    ‘碰’一声，金鸡胸口上中了一脚，身体就飞撞到身后的铁网上。

    牛皮落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金鸡，说：“还没打我就知道我会赢，我从来没见过瘾君子那么会打！”

    金鸡刚站起来，便看到旁边的阿兰，大声吼道：“这里没有女人的事，赶紧回去！”

    阿兰被金鸡这么一吼给吓到了，赶紧跑下天台去了。谁都能看得出金鸡的心态，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女人面前失去尊严。

    金鸡的心，沉得不能再沉了。自从沾上鸦片后，遭受接二连三的挑衅。例如自己的心腹，淑权和家梁，还有泰民。不要紧，他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经常挂着傲慢的笑容，高深莫测的牛皮。他的名声更加响亮，他的武力在江湖上几乎排名第一。只要击败他，便能了断接踵而来的挑衅。任自己如何沉沦堕落，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来找麻烦了。

    金鸡不停地吸气，两眼紧紧地盯着牛皮。突然，金鸡冲了上去，牛皮也迎了上来，恶战再度拉开。

    ‘砰砰砰砰’金鸡用拳，牛皮用斩。金鸡是自由搏击的高手，牛皮乃极真派的空手道专家。牛皮的手刀，急劲而灵利。金鸡的拳，也异常恐怖。

    ‘砰’金鸡一拳击中牛皮的太阳穴，轰得牛皮金星直冒。

    酣斗期间，金鸡果然气力不继，攻势往往不能一气呵成，稍有空隙，就给牛皮乱踢一通。然而，牛皮还是忌惮金鸡的膝撞，这自由搏击的皇牌。若给顶中，此战将会告终。

    五分钟后——

    双方酣斗至白热化，牛皮一边拼斗，一边面带笑容。他全情投入，技击与心理战并用，矢志要打胜这场仗，方可实行接下来的计划。金鸡呢？久久未曾遇上此等强敌，越打越有趣。然而，气力所限制使他心浮气躁。

    “再来！”金鸡暴喝，挥拳再次扑向牛皮。

    “好！”牛皮大叫着迎了上来。

    ‘砰砰砰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拥有一头漂亮头发的男人走了。剩下金鸡坐在地上，喘气……

    在月色无华下，他显得很低落。看不清他的五官，深深沉沉的。阿兰远远地坐在一旁抽着烟，她知道，金鸡打输了，输在气力上。阿兰不敢惊动他，只是坐在一旁陪伴着他。蓝烟在空气中盘旋，令人泛起思潮。

    二十分钟后，阿兰离开了。留下一直未曾动过的金鸡，让他好好的反省。是的，应该是反省的时候了。

    牛皮回到跑马地的住处，心情愉快之至。他打败了金鸡，挫败金鸡那自以为是的尊严。接下来是第二步，第三步的行动，势将金鸡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至今也有三十六了。之前，做尽不少坏事。只要有利益便去做，至今一切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该是获利回吐的时候了，为这个世界，为人之为人的意义，付出一点。

    例如，为朋友。尽可能让身边的朋友，快快乐乐地生活，即使赴汤蹈火。刚才与金鸡一战，着实辛苦。金鸡的拳头相当猛烈，但还是撑过去了。这么重的拳都挨过了，每一拳起码也有二百磅。真的很重，真的。

    牛皮打开水龙头，打算好好的洗个澡。突然，他倒下了。为了朋友，他不惜一切代价，他被金鸡打倒了。

    ‘沙沙沙……’窗外，下着倾盆大雨。

    阿兰坐在金鸡的床前，深情地看着眼前的金鸡：“金鸡哥，我走了！”

    金鸡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废人：“哦？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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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想看着你沉沦到底在这一刻……”

    金鸡强笑：“哈哈……”

    “我说真的！我十几岁就开始吸白粉，那时候跟一帮瘾君子混在一起。每一个，都没有好下场。就连那个我最爱的男人……我还记得，他是打针打死的！他全身上下都是针孔，有一次分量过多了，他受不了，当场口吐白沫。当时我就在他身边，他一直叫我，叫我救他……嘿……我刚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就辛苦地从十八楼跳了下去！”阿兰说着，眼泪不禁流了出来：“一沾上毒品，下场很惨是必然的！但是你不同，我从没见过一个那么有气概的男人，沉沦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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