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巨大的攻城器械冲车,正缓缓的往虎牢关城门下推来,于是命人取出自己的硬弓。
这把硬弓是铁木制成,用三根牛筋编在一起为铉,足足有三石之弓,普通人难以拉开分毫。
所用的箭矢都是特质的,不然根本就搭不上弓弦,只见张炬拉弓上弦,双臂发力,铁弓‘唰’的一下,被张炬拉开,此时冲车离虎牢关大门大约还有两百步的距离。
“嗖。”
这一箭带着破风之音,就射在了冲车的绳索上,这绳索不过婴儿手臂粗细,又在如此远的距离,张炬竟然能够轻易射中。
冲车吊着的巨木失去一根绳索的拉力,顿时就往一边偏了,幸亏推车的壮汉急忙扶住,在勉强稳住冲车。
“嗖、嗖。”
又是两支快如流星的利箭,每一箭都准确的射在冲车的绳索上。
“轰隆。”
冲车上巨大的圆木失去了拉力,顿时落了下来,把整个冲车砸得稀烂。
虎牢关内的将士顿时士气大增,纷纷在城头上大喊“将军神箭”。
虎牢关的地势实在是易守难攻,越靠近虎牢关口,路就变得越窄,二十万大军根本摆不开阵势,别说二十万了,就是一万人马在虎牢关门口都嫌挤,李羽急忙命大军在开阔之地停住,作为攻城部队的接应。
派北平太守顾猛和带本部青州兵前往攻城。
许杨一看攻城没自己什么事情了,真是阿弥陀佛,烧了高香。
虎牢关城墙足有四丈高,周围都是竖立的峭壁,从两侧根本就爬不上去,只能从正面攻打,越是靠近虎牢关,道路就越是狭窄,大军根本就难以摆开,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虎牢关丝毫不为过。
自己好不容易招募来的两千兵士还不够上去给人塞牙缝的。
最为棘手的是大军还没有办法绕路,即使插翅飞了过去,粮道该如何接应,从虎牢关与洛阳两面夹击该如何应对,若是战况不利,连退回来的路都没有了。
奉命攻打虎牢关的是平原太守顾猛和。
顾猛和将五万青州兵马分为十队,每队五千人,轮番攻城。
张炬早已在城墙上被好滚木礌石,还命人准备了数十口大锅,烧满了热水,顾猛和军的云梯刚搭上去,不是被推下去,就是被一大锅开水伺候,烫得哭天喊地,惨叫不止。
许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第一次领教到了战争的残酷,士兵的性命在短短时刻就可能身死。
也看明白了,只要有张炬守着这个虎牢关,想要打进去是千难万难的事情,除非用计,将虎牢关兵马全都调出来,不然正面强攻,这五十三万大军,不知要死伤多少,才能攻下虎牢关,即使打下来了,还有没有兵力,再去进军洛阳。
虎牢关城下的战斗还在异常残酷的进行着,只是这个残酷仅仅只是对攻城军而言,才攻城没多久,虎牢关城下就开始堆积起了尸体。
顾猛和的偏将见兵士才刚刚攻打虎牢关不过半个时辰,就死伤无数,悲伤的喊道。
“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白白送命吗?”
顾猛和见自己的兵士死伤无数,却丝毫没有能攻下虎牢关的迹象,如何能不痛心,只是自己为攻城先锋,军令难违。
顾猛和账下谋士看到了顾猛和的疑虑。
“将军,盟主派我军前来攻打,自己的充州兵却从未出过一阵,这摆明了是要借董良之手消耗我军实力,而且这虎牢关天险,易守难攻,我军五万将士即使全都打完了,也不见得攻下虎牢,将军难道忘了郝鹏之事?”
郝鹏损兵折将之后,在李羽眼里价值大打折扣,从先锋官变成了一个送粮官。
想到郝鹏,顾猛和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顾猛和也不想再打,要打也要大家一起上,凭什么就让自己带本部兵马攻打,只是大家已经歃血为盟,军令不可违,若是退兵,必然要着责罚。
谋士已然看出顾猛和心中顾虑又继续说道。
“将军可让大军制造声势,我军只在距城一百步远处,高举盾牌,不去进攻,想哪张炬定能明白我军意图。”
顾猛和双眼大睁。
“好,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顾猛和命士兵高举盾牌,在离城一百步开外摇旗呐喊,只见声势大振,就是不见有人攻城,顾猛和也盘算着自己也给李羽来个出人不出力,不就白吃了李羽几顿饭嘛,还范不着用自己的五万人马去报答。
张炬一看,这敌军是在玩什么花招,在城门外一百步开外,又是摇旗又是呐喊,就是不见进攻。
随即转念想了一想,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这讨贼联盟也是人心不齐,随即命令弓箭手停止射箭,只是在城墙上空拉弓弦,以做回应。
这仗打得好玩了,一边在城门外摇旗呐喊,一边在城墙上空拉弓弦,而且两边的战鼓还敲得震天响,像是戏台上唱戏一样,耍的尽是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