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面相觑,左相赵桀察觉情形不对,厉声斥责起御史大夫,党魁一发言,樊派的人都轮流斥骂,连太仆丞赵柁也难得抖胆骂了句大逆不道,元灵均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赵柁不免发憷,颤着退回朝班。
眼看局面失控,御史大夫被人围攻不得脱身,元灵均笑呵呵地劝道:“看你们激动的,对国事如此热情,朕心甚慰呐,都别争了,朕给诸位讲一个故事冷静冷静如何。”
“陛下,陛下。”御史大夫脸红赤赤的,喘着粗气,还要往前冲,右相林缜眼疾手快地挡住,将他衣袖拽住,低声道,“少说两句吧,陛下帮你解围,可别让她下不来脸面。”
御史大夫忿忿忍了,心里狠狠斥责樊姜霸权不愿还政,牝鸡司晨,独断乾坤,图谋窃取江山,奈何帝王势弱,还要在朝上作一回伶人取乐樊党。
瞧他们小人得志的嘴脸,御史大夫气得双手颤抖,心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快要将他噬烧殆尽,内侍高喊退朝,他伫立原地不动,林缜欲图拽他退出,他拂手避开,扬袖指着樊贵嫔,“你这毒妇人,霸住君权不放,分明是意图不轨……”
退出的朝臣纷纷聚拢在殿前,林缜拉他不住,御史大夫还在堂上豁出命一般大肆指责樊贵嫔的僭越和过失,“你想篡权夺位,想改朝换代,除非从老臣的身体上踏过去……”声声掷地,砸得众人耳中轰鸣,埋着脑袋揩汗,不敢去看樊贵嫔的脸色如何,只觉他绝对完了,不说三族,夷九族都在所难免。
“禁卫,禁卫何在!”樊姜眯着眼,面色惨白,颤动的袖管暴露她此时气愤到了极致,“把他……把他给朕拿下。”
靴声橐橐,金殿禁卫从殿外黑压压地涌进。
元灵均没料到会演变到这种局面,顿时慌了神,不知是去劝导樊姜,还是呵斥御史大夫,她手足无措,满面怆色,瘫在御座上动弹不得。
不待禁卫近身,御史大夫忽然折身冲向一旁,以头撞向楹柱,顿时脑浆迸裂,血飞溅几尺,溅了禁卫一脸。
“御史大夫!”元灵均猛然惊醒,撑住御案站起,御史大夫委顿在地,两眼突兀地看着她的方向,浓稠的血浆顺着额角淌了一地。
大臣们围上去,几位关系较好的同僚不免垂泪,碍于樊贵嫔,始终不敢太放肆。
元灵均跌跌撞撞地飞奔上去,颤微着手放在鼻息下,早已是冰凉一片,她瘫坐在地,呆愣半晌,回头默然地看着高立在御级上无动于衷的妇人。
樊姜盘着佛珠,目光平静地注视前方。
御史大夫一家被推到市曹斩首,女眷贬为官妓,未成年子女充为宫奴,罪名是冒犯君威,藐视圣躬。樊姜这招实在高,给她安上杀忠的名声。元灵均也不会任其利用,略施手段,把御史大夫的几个孙辈儿女无声无息地送出了临安。
短短几日,先是穆良佐病亡,再是御史大夫触柱身亡,晋宫被一层乌云笼罩在头顶,果真不吉利。到穆良佐发丧的这天,上林苑又传来清凉殿那位自缢未果的消息。
元灵均敲敲昏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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