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元灵均捂住手,低头看,铺展的纸面拖出长长一笔浓墨,旁边是放着一颗银锞子?天呐,哪位这么不小心,竟用银子砸人。
“银子确实比姑娘重要啊。”银锞子的主人捧心哀怨。
“咦!”元灵均取来一支莲炬点上烛火,内室骤然大亮。
执灯出来,对面的梳妆台上盘腿坐着一位理妆的绿服美人,对元灵均娇媚地一笑,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愈发夺目。
元灵均将烛火举近。祸国殃民的女公孙,真的是她姑娘。
“公孙梓犀?!”外面有卫队巡视,她是怎么进来的。
公孙梓犀看出她的疑惑,朝窗子努努嘴:“就那样进来的。”说着嘀嘀咕咕抱怨几句,晃晃不知何时抱在怀里的酒坛子,“记得要唤我姑娘或者姑母,不然美酒就独自品尝了。”
谈及美酒,元灵均来了劲。要说元灵均和陆遥雪是臭味相投,和公孙梓犀就是志同道合,志在逍遥江湖,是百年才修成的酒友,赌友,好友。
元灵均乐颠颠地取来爵杯一众酒器,又向她深深鞠一礼,“姑娘在上,请受侄女一拜。”意思是,侄女都唤了,酒该给侄女分享了吧。
公孙梓犀大方地掀开盖子,咚咚地将青铜爵杯扯到面前,豪气十足地满上两大杯。
好几日尝到酒味了,元灵均畅快地哈了口气,“好过瘾,侄女好久没畅饮了,有好酒佳酿都赐给了朝臣。”渠奕怕她饮酒无度,把宫里的好酒都搜刮走了。渠奕走后,她不再亲手酿酒,保持到如今俨然成了习惯。
“还是你酿的香杀最好。”听她不再亲自酿酒,公孙梓犀颇感遗憾,撩袍在茵席坐下,将案上的文房四宝毫不怜惜地推到一边,“这时辰看什么书啊,来,陪姑娘喝几杯,咱们姑侄俩今晚一醉方休。”
嗅了嗅飘出的甘醇酒气,清香浓烈,有如清风拂面,这酒颇有‘梨山清’的滋味,元灵均一边饮一边疑惑地问:“姑娘哪得来的好酒?”
公孙梓犀是出名的沾酒爱酒,碰酒即醉,醉酒误事,误事必被禁足,她的祖母庄仪太主还曾严令各方酒家不许卖酒与她,特别立了十条禁酒令,元灵均见过,条条都很吓唬人。
知道瞒不了眼前的行家,公孙梓犀坦白从宽:“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途经常山去了趟巴陵宫,听说侄女曾经酿成一品酒,姑娘没忍住,就……”潜进宫中偷了一坛。
“只取了一坛而已。”公孙梓犀举起一根手指发誓。
“你的禁酒令没解除,喝完这坛延误归期怎么办?”元灵均对公孙梓犀一杯倒的酒量深表担忧。
公孙梓犀十分不屑,“屁的归期,本将军每天都是归期。”她狠狠灌了一大口,“你和渠君之事姑娘都听说了,专程回来找你痛饮一场,为此姑娘在路上累死了三匹快马。你看姑娘爱护侄女之心是不是可歌可泣。”
这事都过去一年了,姑娘这反应速度着实感人……元灵均相信公孙梓犀是为她回来的,不然积攒一年的牢骚向谁发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