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奕试图去牵她的手臂,元灵均后退了半步,按住额角。
“凭信怎么会在你手里?”她紧紧攥住铜虎符。元蓥对渠奕的怀疑和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吧。
刚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慢慢缩了回来。
渠奕盯着虎符,眼眸狭长有致,一字一顿道,“元日那天的武试,阳翟迫我张开断虹弓,其实背后是淮阳王的有意试探,她想通过我张弓的手势判断风雨骑真正的指挥官。我不说,但也不会欺骗陛下,我虽然持有符节,也借兵给贵嫔,但没有直接参与谋逆,虎符曾经失窃,但因为太过特殊而不敢声张,毕竟只有瞿氏知道此符的存在,后来贵嫔逆举,才知是岚衣候私动虎符调动了军队。”
“真是可笑之极啊,我果然太天真……原来你我之间的婚姻根本不是我求来的呀,而是早有了谋划。”
“并非是这样。”渠奕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很想把话说完,但一旦说完了,极有可能让她心如死灰,坠入低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
元灵均本是努力保持镇定,但一时又还是接受不了,“元瞿联姻,母亲是反对的,她想让樊氏拥有更高贵优越的血统,少不得考虑樊家子弟,而君父,君父也不同意,他很重视你,想让你效力朝廷。贵嫔是因瞿家风雨骑,畅快地应下了我提出的婚事,那么君父呢,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做出改变,甚至将我放心地托付于你,答案我至今都不得而知。呵,还以为此生即便左右不得人生,终于能掌控婚姻,却不想,婚事也被他人左右。”
她无力地垂下眼皮,说道:“不必顾及我的情绪了,索性坦白吧。公子,我已经成年了,拥有绝对的判断能力和承受能力,如果我被你所谓的真相轻易地击倒了,那也不配和贵嫔对抗。”
“好。”他从来没像此时,一步之遥却仿佛距离她千万里,“上皇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我从父亲手里接过了虎符,掌握调遣的权力,而上皇,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指挥官。”
“君父,君父,皇姊肯定想不到,她千方百计想要找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左手持弓的人有,但能轻松拉开一石以上硬弓的,晋国唯有上皇一人。那时候战事相对减少,上皇鲜少再于人前用左手,淮阳王自然不会想到那里。至于我,年少跟随陛下,学的也是左手开弓,右臂臂力不足,并不擅长,那日也是为了打消疑虑,毕竟陛下处境堪忧。”
元灵均强行撑住身躯,脸色在胸脯大肆起伏下越来越白,白到异常。渠奕扶她,她侧身躲开。
两行泪水沿着颊边滑落,但她忍住了没有哭出来。有什么好哭的,应该高兴才对啊,她突然间解开了多年的疑惑。
渠奕的脸隐在了橘黄的光晕里,“而陛下最想问的问题,答案也在其中。因为上皇想保全陛下,从而必须狠下心舍弃,舍弃就是对你狠心,对你无情,替你挡避开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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