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府常年随侍在陛下身边,遭人闲话,加官侍中更好。”
“公子答非所问,走神啦?”元灵均疑惑地转动眸子,摸摸他腰间玉带,又去摸摸他手指。
“但说的也没错,中二千石的九卿少府呢,整日无所事事般地跟在皇帝跟前像什么样子,他从小陆公就瞧不起,成年了更加看不上,说他是花枪,招式好看不好用。”她想了想,“这次使者回京,他也一同回去的好,在其位谋其政。”
渠奕取过飞琼,箎的表面泛起光泽,可见是长期摩挲所致。“把大司农拉过来,这是赋予他的使命。贵嫔如今还依靠常山,没钱终归是陛下致命的短处。司农领天下钱谷,以供国之常用,陛下把大司农握在手里,就掌握了国家财政,大司农与少府并行,钱都归在陛下手中。”他说完,眼眸里带着动人的光。
元灵均欣然同意,“公子所言极是,我竟没有想到呢。”她牵住他柔软垂下的袖子,“好久没听你吹过箎。”
渠奕举箎置于唇畔。
流畅美妙的箎音飘在秋夜的行宫中,霎时驱走黑暗,行走的宫人们不禁慢下来,脚步轻的像猫在穿行。
末了,他收起飞琼,幽幽说道:“宗正卿老了,做事有些力不从心。”
他这一声感叹搅得元灵均心神不宁,甄传庭、林缜、岑勉、呼延敖几位都是老臣……
三天后,使者带着她的意思回京了,陆遥雪身负使命同行,没过几日,临安遣来了一批乐府乐工,在同一日南境又传回捷报,两位老将宝刀未老,和鹤拓一役大获全胜。据说是一场壮烈的对战,鹤拓折损大半,晋士也没好到哪去,包括两位老将军都负了不同程度的伤。这还没完,鹤拓不肯投降,晋国不能班师。
樊姜认为是喜事,还专程派了亲信来,对元灵均说,“在乱世中守住南境边塞重地,晋国实属不易,陛下庆祝一番也是应该的。”
民间在服丧,哭声怨道,他们的君王却在行宫大肆庆祝胜利,子民不寒心?元灵均没那么蠢,但也不能拂了樊姜的脸面,于是让舞伎在莲船上表演民间的舞蹈《湖边采莲妇》。
在一群奏乐的乐工中,毫无意外地看见了钟翠管。因为他技艺高超,没人比他更擅长七弦琴,这些元灵均都不了解,还是从他人口中探知。钟翠管已成为乐府中最年轻的乐师,在他这种年纪,已经很难得了。
渠奕在饮酒,脸颊泛着微粉。元灵均倾身过去,给他拭手背上泼到的酒液,心想:公子酒量太差,沾酒即醉,好在意识异于常人,醉了酒也不会太糊涂,不然也不让他饮酒。
“九万,扶公子回殿吧。”
在她身后不远的九万立即上前来,架起了公子臂膀,天宝扶住另一侧才将他扶离坐席。
元灵均静坐了一会儿,吩咐鲲娇,她要见翠管一面。
翠管抱琴进来,在隔她几步远顿住,稽首而拜,有礼有节,疏远了许多。装束还是上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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