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傻眼。难怪陆遥雪说“眼红”那样莫名其妙的话,丢人都丢到朝堂上去了。
渠奕掷下笔,进来就问:“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伤口不舒服了?”
“公子,你怎能这样啊,让我还怎么去见人。”她气恼极了,指着脖子给他看。
渠奕摩挲着那些红点,面颊染了微粉,“好啦,以后一定注意点。”
她把领子拉高,气冲冲地往外面走,“没有下次,今晚我自己睡,公子去朝阳殿歇吧。”
“好啊,夜里我叫人把门窗都锁紧了,免得小猫又钻进来。”渠奕说笑着,也不生气,任她去了。
当天夜里,女帝还是很没骨气地翻了朝阳殿的窗子,做了回小野猫。
女官制章程还没订下,一半的宫官和新晋宫女便已分派到各处行宫。皇帝往北宫山避暑的日期已经决定下来。
启程的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樊贵嫔亲送乘舆到宫外,但皇帝并不在仪仗的车中,早骑了乌骓马在队伍中跑来跑去,坐在车中只渠奕一人,他一直在忙碌着,一忙起来能忘了寝食,写累了,就抬头望望车窗外的风景,或者闭目休整一刻。
去北宫山行宫本就是为了散心的,他总把自己搞得很累。元灵均心有不满,叫人把他的书简从车里搬出去。渠奕只能哄她,“陛下看,这些都是想好的应对策略,把一切都做好,以后不必再费心费力,多省事,让我做完这些,届时你想去哪我都陪着。”
在途中岔道分路,元灵均见到奉诏还京的公孙衦。他是女公孙的堂弟,庄仪太主之嫡孙。
元灵均和公孙梓犀、公孙檀交好,和公孙衦一向无交情,初次听说是在陆遥雪的口中,陆遥雪说,此人性情疏淡,和谁都说不上话,要是敌国细作潜入他营中,套情报这种事想都别想。陆遥雪还用自己最宝贝的海棠图和她打赌,公孙衦对谁都无差别,和她也不会超出十句话。
元灵均输了,但又偏想和公孙衦多言,谁叫他话比九万还少,简直不能再好奇了好嘛。
从东海回巴陵那次,她第二次见到公孙衦,交谈场面至今向来都觉诡异。她说,“公孙衦,我这就回封地了。”他回的是,“有缘再聚。”有缘再见,此人常年在外,难得见上一面,话又这么少,能娶到娘子吗?元灵均都替太主操心了。
“你们先行,我去去就来,很快追上来。”她对一名内侍吩咐完,催马奔公孙衦去了。
公孙衦一身黑铠分外的醒目。见她来,不紧不慢地落镫下马,到她马前施礼。
灵均高踞在马背,鞭子在手掌上轻轻敲打,“公孙衦,我去行宫,你来不来?”
“不来。”一如既往地不多话。
“不来就不来,但能多说一句话吗?仔细算算,你和我说的话至今都没超过十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