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她最终目的就是想把陛下养废啊。公子养废无甚关系,贵嫔养废就能名正言顺把陛下废咯。”甄传庭直白了当地戳穿了表面,把事实晾了出来。
元灵均眼角抽了抽,“王师,您老人家是来安慰朕的?”
甄传庭抬起眼皮瞟了眼,无奈地叹息几声,一边落子,一边语重心长地和她讲起大道理,“明玉啊,你以前没少气老夫,是无法无天的小混账没错。如今再和那时候比较一番,也的确够窝囊,不过,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明白拿捏分寸应付,做事懂分寸不容易出乱子……”
“母亲想把一国之君当猴耍,我当初愿意做猴子是她知道我绝不插手政事,可肆意妄为,如今我愿意做猴子,是容忍她来耍,容忍是有限度的。”
元灵均说完连打着哈欠,耐下性子听甄传庭接下来的话,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在合适的时候她还附应一二。大概甄传庭看她听得认真,满意地晃晃头,很快就放她离开。
宴上没什么意思,元灵均不着急回去了,打算先在便殿小睡片刻,结果一觉睡的太沉,没醒来,鲲娇硬着头皮过来催,元灵均才记起还要去大殿。匆匆忙忙赶过去,宴会早散了,樊姜也不在,殿上只剩下打扫的宫人内侍,以及忙着收整乐器的乐工。
“早知道散会就不来了,还不如继续睡觉。”她怨道。
“快走吧陛下,陆公子还等着哩。”鲲娇拽了她走。
头微疼,眼睛疲倦得睁不开。她用袖子捂了半张脸,表情痛苦地挪着双腿。
到了殿外,一列列内侍正好从便殿出来,极有秩序地从她身前趋步行过,他们一人搬一摞竹简上了阙楼。内侍走开后,几个穿着常服的朝臣紧跟出来,簇拥着为首的中年人。
“呀!”鲲娇差点叫出声。
来的人元灵均无比厌憎,又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的赵桀也还是极富成熟魅力的美男子,十年如一日,即使唇部蓄髭须,仍是改变不了阴柔文气的面容。女公孙曾经就毫不客气地形容他是“妖男”,只要提及“赵桀”二字,她都会气的暴跳如雷。起因是赵桀在南朝掀起一股氏族风流,敷粉簪花,使男人女性化,带坏了临安子弟,让追求风潮时新的少年们逐渐染上不良风气,从那之后,士族崇文远兵戈,造成北塞失守而军队战斗力削弱无力抵抗的局面。
“樊家人重建家庙,明公该是知道了?”
皇戚修建家庙花的还不是国库里的钱。元灵均握拳,侧耳再听。
“贵嫔默许此事,工程由樊家长房监督修建,想必要大建。”赵桀说道。
南境之患还没解决,倒先修起家庙了。元灵均为几位浴血奋战的老将军心痛。
两人离这边越来越近。他来了元灵均没法走了,于是拽了鲲娇,两人钻到就近的一株海棠木下。只要没人经过,不会发现这里有人。她笃定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但明显失算了。赵桀和其中一名大臣从石阶下来,走到了通往这边的小径。
真讨厌,他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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