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樊婞厌烦她,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唇,不满地说道:“这里可是金殿,上头坐着的是陛下,庆的是皇子百岁,哭哭啼啼也不嫌晦气。”
庞氏唯诺惯了,被小辈斥责也不敢回绝,赶紧住哭声,连连称是。
“呵!”有其母必有其子。看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樊欣不免又在心里鄙视嘲笑了一番。即便在血缘上是皇子的祖母,也还是上不得台面,皇子将来唤的祖母也只会是自己的母亲,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室。
趁着举杯的空当,她迅速朝上座瞥了一眼,除了姑母在和母亲谈话,哪还有皇帝的身影。
怕是又去哪玩了吧。她暗暗撇嘴,年轻就是任性呢,不开心的事扭头便忘,别人抢了她儿子也不做丝毫反抗,皇帝做到她这份上,还真是帝国的末日。
樊婞猜的没错,元灵均从宴席上逃了出来。
木樨花枝掩映长廊,清幽阗静。元灵均屏退宫人,四肢舒展地躺在廊下。此处便殿僻静,平时无人过来,她倒是不必再端着皇帝架子,可以尽情地舒展身躯。
君举必书,皇帝言行都有史官执笔,史书容不下帝王有半点瑕疵。仔细想来,做皇帝还真是辛苦至极,人前要摆出为人瞻仰的姿态,人后也不敢松懈懒怠。
“到这里来了呀,我四处找你。”耳畔传来渠奕略微沙哑的声音。
“嗯,那儿太热,老是想睡觉,史官一直盯着不放,只好逃出来吹吹风啦。”
“陛下真的在意史官的看法吗?”他在旁边坐下,“醉了吗?灵均。”
“你叫我灵均的时候,没来由地害怕。渠奕,你不是一直叫我明玉,虽然至今不明白父亲为何取字明玉,但我喜欢你那样唤我。”
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只要陛下开心。明玉,你醉了是吗?”他又问了一次。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元灵均睁开眼,公子的五官轮廓就清晰地倒映在双瞳中。嘴角上扬,凤眼微翘,分外美丽的面颊染上了桃花般的粉晕。他才是醉的那个吧,这样看人委实勾人,让她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她没醉,却又醉了,醉倒在他温润如水的眸子。元灵均摇头,“没有,我一滴酒都未沾到怎会醉呢,不过我好像也醉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公子似乎饮了太多酒,你很少像今夜这样,请务必保重身体……”话还未说完,温热的唇已然覆下来,印在她唇上,在她讶然张嘴之际,舌尖如残风扫叶般地卷入口中,吞没了还没来得及说出的下半句。
公子的吻都散发着诱人的兰香呢,还伴着桂花的芳馨,她想。
但渠奕不给她继续想的机会,他扳起她的身体,将她抱在膝上,认真又温柔地亲吻起来。他的手在外袍逡巡不进,她的手在他腰间抚摸流连,都用情至深地投入到其中,难分难解。
闭着眼,她都能准确地描绘出夜空的景色——圆圆的月大如银盆,白而明亮的,大概真的是月到中秋偏皎洁吧。
木樨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