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给我。”
夫妻俩止了玩闹。盛好的羹汤端上来,渠奕率先拿过来要喂她,有了前几回经历,元灵均赶紧抢在自己手里,慢慢舀着喝。心里想着:公子哪里是喂饭,分明是变相地调戏,向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的。难怪说夫妻越相处越相像,公子这点怕是受她的影响。
“头还疼不疼?”头发埋在衣服里,渠奕小心翼翼拉出来,手指轻快地在脑后发间穿插梳理。
“不去管它反而没那么疼,但一想着它,就疼得人想哭。哎呀,好痒。”她缩了缩脖子,渠奕把手拿出来。
羹汤还剩一半,她已喝不下了,拿着羹勺在碗中泼来浪去。
“用完我带你出去走走,到水榭去看荷花。”渠奕拍拍她的腿,站起身。
水榭凉爽,景色宜人,正是暑天避热的好去处。“唔,那好。”元灵均赶紧低头猛舀羹。
外间的人只听见安静的内殿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吸溜声。
用完羹汤,渠奕果然带她去了水榭。
水榭的荷花开得热闹,唤醒了一夏清凉。近看,荷池里红白相间,仪态万方,含苞待放的菡萏,赋予禅意的残荷,饱满盛放的荷花,美不胜收,美中各有千秋,满池的荷叶层叠铺展开,似绿伞,似玉盘,它们的茎干笔直,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君父以前对我说,宫里的荷花远没有北宫山下的好看,因为那里的荷花生长只有,不受分毫约束,才是真正远观不能亵玩的君子花。公子,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北宫山,那儿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只在别人口中得知。”元灵均语气很是遗憾。
凉亭四面围纱幔,亭内放一张乘凉用的琉璃榻。渠奕拉她走向水边,那里备好了茵席,“陛下想去也不是不行,等伤好些了,就陪你一趟北宫山行宫,但还不能上山去。”元灵均眼睛都亮起来。
都要去北宫山行宫了却不能上山,不拿出理由实在说不过去。
“君父也不让我到山上去,他说太危险了。”元灵均眸子暗淡了下去,“危险哪里及得上宫里,从石阶上摔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我不能这样死了,否则元氏再无翻身日。”想起被强行抱走的幼儿,她说不出话来,眼睛有些湿润。但她不能就此认输,这不过是短暂的分离罢了。
“你我都清楚,敏行根本保不住。当初她把樊欣给你是抱有目的的。”渠奕抓过她的手,敛目端详,她的手腕细腻皓白,如瓷如玉,“岑邈忠君爱国,樊欣这个人恰恰相反,他的孝心重过忠诚,贵嫔抓住他母亲便是抓住了一切。”
他叹息:“灵均,我们一直处于被动,这是劣势,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所以连自己的亲儿都无力保护呢。”脚麻了,她把双腿从臀下挪出,般礴而坐。望着接天荷花,她沉默了片刻,俯身去拨眼前的一株红荷,荷瓣滚落下圆润剔透的珠子,湿了掌心。渠奕展开袖子与她拭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