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以手扪天,拍散缭绕的仙雾,仰头吮吸天上的石钟乳,说不出的滋味。
“尊驾心愿达成了吗?”道人赫然现身,笑问她道。
“有生之年能扪天,畅快极了,多谢。”元灵均无比痛快。
道人从袖中取出金珠一粒,别有深意地说道:“临别之际,贫道再赠尊驾金珠一粒,尊驾可要好生保存。”
元灵均伸手去接,珠子刚到手中,忽然金光一闪,刺得人两眼发痛,元灵均急忙凑近了看,金珠变成一块黑乎乎的石头,这才察觉被泼道戏耍一遭,不禁踬目大怒,“破老道竟敢戏弄我。”说完抬脚踹向道人。
那人哈哈大笑,白衣化作青烟飘散而去,元灵均惶惶后跌几步,口中讷讷无言,仓皇往回逃窜,一脚踩空从空中急速跌了下去。
元灵均陡然睁眼,慢慢缓了口气,透过头顶芭蕉叶的罅隙,可窥见暗沉青灰的天。
摸了一把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直滚落到下颌。吓死了,好在只是梦。
雨露沾了衣,方才不觉得冷,此刻牙齿都打起颤。她捂了捂胸口,拢好衣襟,触手捏到一件外袍。谁这么有意思,宁愿给她盖衣裳也懒得抱她回去躺。
“主君,要回去了吗?”鲲娇远远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站定,两手空空。
看样子是白去了一趟。元灵均已饿得两眼昏花。
出了花圃往宅子方向走,瞧见樊欣倚在庑廊下,神情专注地削着木头,连她走到身后也未发觉。
削什么东西?看形状仿佛是削木剑。元灵均站在那儿无比认真地研究起来,本不忍心搅扰樊欣,但她脚站得麻了,于是猛咳一声来引他注意。
樊欣故作镇定地起身,手捏木剑,红着脸,表情显得局促。
在元灵均看来,他脸红得委实可疑。“穿上。”将袍塞进樊欣怀里,转身进了屋。
一直到晏食时分渠奕才回来,愁眉不展的样子,用饭也有几分心不在焉,还频频有随臣过来请示,饭食没用几口便又被催走。
临到就寝,元灵均本打算好好睡一觉,但三番两次被走廊上奔走的人搅扰,实难安眠。
到晨间,匆忙归来的渠奕在榻边坐了会。元灵均睡得浅,揉着朦胧的眼睛问:“渠奕,发生了什么事?”
渠奕扶她坐起,抚了抚她散乱的鬓发,神色凝重,“常山信使传来了消息,王师和林相他们即将赶到。”
王臣无诏不能轻易出封国。元灵均不解地摇着头。
“是贵嫔,贵嫔已发兵攻向临安城。”
“不可能!”元灵均几乎是一口否定,“母亲发兵必然要经过此地,我们一路走来没有见到过一兵一卒,如何说已经攻向临安。”她气息有些不稳,激动的情绪致使浑身轻微颤抖。
渠奕顿了一下,按住她双肩,认真地说道:“风雨骑秘密进入临安腹地几乎无人察觉,一旦他们发觉试图调兵勤王,已是血染皇城之时。风雨骑并非传言中不可战胜的神兵利器,但背后有各国诸侯掩护做助力,贵嫔借助风雨骑的力量一举攻下临安易如反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