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略开阔的地带,呈现在眼前的是大大小小的田地,田地多半荒着,杂草长到了齐腰高,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景象,只远处林木葱郁的山脚下,零星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离近了看,大多是茅屋,只有少数人家盖着青瓦,且房屋的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土墙,似乎有意与其他人户隔绝似的。
元灵均沿着田间小径到了一条干净的河流,河水清浅,水草漂浮在上面。她走得疲乏了,口也渴的厉害,当即脱了袜履,揽了衣裙系于腰带上,小心翼翼地踏上大石头,俯身洗净手,掬起一大捧水咕咚咕咚喝了,又挽起裤腿踩进去,她已是多日没有梳洗,浑身上下又臭又酸,想在这里顺便洗洗,但想到她一个怀孕的女人孤身赶路不宜引人注目,还是作罢了。
洗完脚准备上岸,腿脚忽然抽筋了,她整个人没有丝毫防备地跌到水里。
元灵均心底直呼倒霉,攀住石块试图站起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弹,正要向远处劳作的农人呼救,脖子蓦然一紧。一条手臂环在她胸前,往后方拽去。
莫非又遇到贼人了?元灵均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沉着冷静地拔出刀来,猛挥了过去。刀尖正中对方手腕,顿时鲜血如注,顺着她的脖子一直流到衣襟里。
身后的人痛哼一声,如掷烫手山芋似的松开了手臂。失去支撑的元灵均一下子沉到水底,猛灌了几口河水,呛得口鼻窒息,几乎绝气,当她以为自己必会溺死在这浅滩上,下一刻脑袋便浮出了水面,获得呼吸的机会。
她正被两条手臂拖向干燥的河岸上。这人力气虽大,挪动一个孕妇还是显得非常吃力。
午时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上空,河滩的石头带着温热。
两人的衣服湿哒哒的,肌肤上的水珠一颗颗滚落到石头缝里。
元灵均眯了眯眼,还惊魂未定,呼吸渐急渐缓的,胸脯剧烈地起伏,嘴唇也不停地抖动着,似乎在害怕。
“你还好吗?孩子不会有事吧?”
闻声,元灵均扶着肚子坐起,戒备地打量起对面的人。
她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显老,但说话的声音又甜又软,分明是少女才有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大,在十六七岁左右。她挽高衣袖,摘下发带开始包扎手腕,动作麻利又熟练,像是经常做这种事,缠到最后一点她用牙齿咬住一端,打上结实的活扣。
见自己打量她,少女也没觉得尴尬,扬了扬手腕,龇一口白牙笑道:“领教过了,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元灵均脸色一变,蓦地抓紧了短刀,神情戒备。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她要保持高度警惕。
少女看出她在防备自己,也不见怪,顾自走到旁边,撩起襦裙的膝前部分扭在一块,用力拧出水,然后又走到她方才落水的地方,俯身拾起了什么东西。
少女走过来,摊开手掌,“喏,你的刀鞘掉了。好刀没鞘可不行。”
手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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