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官同去崇阳殿复述情况。
“鸩酒是否准备妥当?”巩氏问一同跟来的女官。女官挥手示意,侍女举案上前,呈与巩氏查验。
“很好。嬷嬷出来后,如果点头,表示可行事。”
巩氏吩咐清楚,望向远方某处,不由地一笑。
承德行宫建于理宗年间,位于巴陵西,壶山东,临近洈河,山清水秀,冬暖夏凉,为历代帝王诸侯避暑游览的所在地。从常山王宫到行宫距离并不远,仅一个时辰的车程,到酉时,所有车驾仪仗已经全部到达。
行宫内伺候的宫人内侍是樊贵嫔亲自筛选,巩氏亲自训导。樊贵嫔要求严格,内侍面孔需清秀干净,着装齐整,宫娥步伐要轻盈有序,言辞条理表述必须清楚。贵嫔严苛,宫中仆役无敢怠慢偷懒。
今夜着实见鬼了,灯笼里的火老熄。值夜的内侍再次取出火捻儿点上灯笼,仔细听着周围动静,翘首看了几眼天色,估摸着时候不早了,叩门三声:“公子尽早歇息,明日卯时更服梳洗。”
一灯如豆,披衣而坐的青年男子支额小憩,闻听内侍催促,“嗯”了一声,带出浓重的鼻音,起身站起,脚步虚踉几步,袖下叠放的一摞书卷稀里哗啦滑落地上。
天宝应声醒转,揉着惺忪睡眼去数漏壶上的刻数,快到子时了。天宝顿时清醒,把地上的书卷竹简拾起安放妥当,越过几案关窗,却见常山宫上下通明,不似寻常。
“怎么了?”渠奕披衣过来。
天宝利落地合上窗扇,摇头不解,“王宫今夜比往常热闹。”
渠奕展眉笑道:“哦,有何不对?”
“不对,主君不喜黑暗,即便安寝也要置一盏小灯才睡得着,贵嫔却厌恶阖宫一片通明……因此,王宫这些年来一直处于黑暗中,何曾有过灯火辉煌的情形。”
坊间有更夫报更,宫中内侍报漏刻,子时已至。
庭廊哗然,人群攒动疾奔,男男女女神情仓猝惶恐,临光殿外,侍卫严防谨守,一群侍女内侍焦急地候在庭阈,手足无措,面无人色。
“出了何事?”再一次赶来的巩氏厉声质问。
伏地的嬷嬷不住地颤栗,答道:“原本一切都顺利,到三刻点上,主君突然凄声惨叫,妾人心绪不宁,请示过去查看,主君制止,并且喝令我等退出,此时……情况仍旧不清。”
“唔……”
元灵均死死捂住少年的嘴,不敢松手。外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
胸口传来窒闷和疼痛让她不住地流汗,汗水滴滴答答,溅落在少年皙白的面孔。
“巩氏究竟许给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如此胆大地羞辱于寡人。”下身血液在流失,元灵均的面色渐渐显得憔悴不堪,身体极度的疲惫虚弱。
少年痛苦地挣扎起来,元灵均困住他的手脚,“决不能宽恕原谅。孤是傀儡没错,但孤的心,孤的身体并非麻木。你休想如她们一样来操控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