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断肠人

收敛住了气势，安静了下来。平时高傲得不得了的枭尾鸟，此刻像是只落汤鸡，耷拉着脑袋，一分惶恐，一分羞愧的瞄向自己的主人。

    “你对得起我吗？”贵妇人这句话，是对鹿野君正说的。

    鹿野君正笑道：“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就将我忘了。今日前来，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贵妇人冷艳的脸上认真的说道：“我得不到你的爱，所以我就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你记住我，哪怕是恨我！”

    鹿野君正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贵妇人又道：“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为什么要离开？”

    安倍长颜苦涩的笑道：“我的那只猫，就在昨夜，走丢了。”

    贵妇人幽深清亮的墨瞳里，瞬间失了神采：“两百多年了，你流连于风花雪月，再也没有提起那个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她！”

    鹿野君正嘴角的那丝笑容更加的苦涩，未曾想起，却从未忘记。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贵妇人不甘的问道。

    鹿野君正听到这句话，眉头不悦的微微一挑，贵妇人神色哀怨的闭上了嘴，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让开！”语气依旧不淡不咸，但却多了一丝怒气。

    “带我离开这里！”贵妇人放下了所有的矜持，近乎哀求的说道。

    鹿野君正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良久，贵妇人嘴角上扬，笑靥如花，一滴滴清泪却从她的眼角留下，她看向鹿野君正，决绝的问道：“你爱过我吗？”

    鹿野君正叹息道：“我遇到过很多女子，像她的发，像她的眼，像她的唇。她们在我的臂膀中问我爱不爱她们，我都会说，爱。但是我最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个问题。”

    贵妇人的身躯颤抖着，装作听不懂，坚持的问道：“我问你，你爱过我吗！？”

    “不爱。”

    “那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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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恨。”

    哀大，莫过于心死。贵妇人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焰熄灭了，像是一朵还未绽放的花朵，就凋零在了人间四月天。

    她眼中的色彩，愈来愈暗淡，最终融于黑暗，她笑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笑了，越笑越大声。

    枭尾鸟感受到了主人的伤悲，无比哀伤的鸣叫了一声，驮着自己的主人，慢慢的飞向了远处。

    同样的，鹿野樱子身子，在枭尾鸟消失在天际后，像是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瘫坐在大天狗身上。至始至终，鹿野樱子的目光就一直在那位贵妇人，她亲生母亲的身上，可是从头到尾，她的生母，都不曾将目光，停在她身上一刻。

    一滴滴眼泪潸然落下，她闭上了眼睛，痛哭出声。

    鹿野君正风轻云淡的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安慰悲伤的鹿野樱子，但是他的内心却是煎熬的。

    因为自己的错，在这一刻，天涯多了两位断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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