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蛤蟆脸就早早离开了学校,开始混迹于社会。
刚开始,蛤蟆脸还心中窃喜,这样多好啊!不用每天到学校受罪了!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这些不免会随口骂上一句:“他们怎么不早点开除我!”
平时蛤蟆脸帮他妈干些家务活,有时随他爹下田做个帮手。
因为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分田到户,人人干活都主动了,也更加卖力,眼里的活越来越多,家家户户都感觉人手不够用。
所以,蛤蟆脸她爹妈也都认为蛤蟆脸被开除是好事,多了个帮手,更何况在他们那些人心中始终认定女人不需要有文化,供女孩上学就是赔钱,是在替未来的婆家做贡献,不值得!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儿,一旦出嫁就是婆家人了,娘家借不上什么光,既然将来沾不上光,现在也就没必要在她身上搭钱!
因此,早就巴不得蛤蟆脸能辍学回家呢。那时蛤蟆脸全家真是皆大欢喜啊!
好景不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过这样日子,让蛤蟆脸越来越厌烦,随着年龄增长,分派给她的活由原来的以干家务为主,变成以干农活为主。
当年没有人家用得起农用机械,农活都靠人力和畜力,劳动强度相当大,而那时蛤蟆脸的哥姐们都已成家独立出去了,她爹妈年事已高,所以她爹妈不得不让她承担起家庭重担。
她整天忙得团团转,可总是有干不完的活。
她需要自由,她一定要争取自由!她要反抗!
反抗强度愈演愈烈,由开始的顶嘴,到争吵,到大闹,直至打骂她爹娘。
她爹娘则由开始的溺爱,到迁就,到忍让,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但必须还得再忍的地步,这时再想管教已无气力了,拿他们这个老姑娘已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即便如此,蛤蟆脸还不知足,她开始憎恨那个家,哪怕在家里呆上一小会儿,她都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往外地难受。
索性她把家里的承包地全部租了出去,租金一分钱也没给她爹娘,都由她自己掌管,她爹娘的生活在她哥姐和周围邻居接济下勉强维持,这似乎与她毫不相干。
她今天买衣服,明天买鞋,后天买化妆品,一高兴就勾上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很快,这点租金就被她挥霍殆尽!没了钱,她就像一个犯了大烟瘾的烟鬼,整天没精打采,这幅德行没人愿意理她,无论男女,老远看到她就绕开走,生怕沾上晦气,就连原来常在一起混的那帮人,见她没了钱也不太搭理她了。
至此,蛤蟆脸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十六七岁的农村女孩家,大多都开始有媒人登门了,可媒人仿佛忘记有蛤蟆脸这一号人似的,从未提起过她。见同龄女孩一个个都有了主儿,蛤蟆脸心中倍感失落。
一天下午,蛤蟆脸一个人游荡累了,靠在村东头一颗大树下打盹儿,忽听得断断续续的口哨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抬头望去,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骑着自行车,顺村头土路往这个方向来。
到了近前,小伙儿也看到了蛤蟆脸,见一个年龄与自己相近的女孩无精打采地坐在树下,满脸透露着刁蛮的神情,小伙儿猛然心动,就想下车挑逗几句。
蛤蟆脸见小伙儿下了车,把自行车停好,向自己走来,也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
见他高高的个头儿,黑瘦黑瘦的,眼睛骨碌碌乱转,显得十分有神,面带着坏笑。
蛤蟆脸看了,不但不害怕,反倒心里也是一动。
这时小伙儿开了口:“我叫顺子,是马兰村的,离这三十里地,是来大姑家串门的。你自个儿在这干啥呢?走!我骑车驮你溜达一圈!”
蛤蟆脸咧嘴一笑,也不说话,“蹭”地一下站起身,朝路上走去。
顺子没明白蛤蟆脸的意思,转身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蹬开车梯子,迈腿跨上车,转眼间就撵上了蛤蟆脸,笑嘻嘻地说:“上车吧!”
蛤蟆脸这时说话了:“行!就绕村子兜一圈儿吧。”
说完,她两手一下就抓住后座的前端,用力一撑,同时屈膝,两脚使劲儿蹬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坐上去。
蛤蟆脸这是第一次做自行车,没有掌握技巧,跳起的时机不对,身体运动的方向也没控制准,结果屁股撞到了车后座边缘,疼得她“哎呦”一声大叫,随后就蹲在了地上。
顺子见她呲牙咧嘴的怪相,感觉很可笑,但控制住没笑出来,上前安慰几句。
蛤蟆脸还真有挺头,不一会儿就咬牙站起来,活动几下后就说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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