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黑甲军队击退三十里后,天凌军却没有了任何动作,连同增援的中路军一起在原地驻扎,每日练兵。
五日后,隐藏在罗骥军队中的内奸在向外传递最新作战策略时被揪出,同时也招供了当初的撤兵命令也是他偷了令信伪造。那人投入罗骥麾下已有三年,因其极擅突击战深得罗骥赏识,此次因全家被和国暗中掳去而被迫做了内应。罗骥又气又怒,于三军前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随后,天凌军与中路军开始了对和国军队的反攻,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战报送往主帅帐中。
沐裳顶着随军医师的名号,于是经常出入于医师营帐,跟着那日的郑老医师打杂。
军医部有近二十人,郑老医师为总管。对于这名突然跑来的“沐医师”,郑老医师开始是准备当个摆设供着的,青城晖给他的说法是这名沐医师在路上救过他和大将军,算是恩人,让酌情给他安排些事务做,郑老医师嘴上不说,心里却道:您青城将军亲自来关照的人,又说了是恩人,我敢用么。
然而相处几天后,发现这名沐医师倒是一点不逞大,虽是少言寡语了一点,但态度谦和虚心,手脚麻利,但凡有伤病员来都是主动上前探视治疗,任劳任怨。倒是郑老医师有次看不过眼,踹了躲在一旁偷懒的弟子一脚:“你小子好吃懒做了几天了?好歹也动一动。”
沐裳知道自己虽然挂着个医师的名号,其实是只通药理,对正规医理尤其是古中医懂的不过一点皮毛,好在这边基本上也是一些皮外伤包扎的活儿还能应付。闲下来的时候她会去跟郑老医师讨教一些医理知识,发现这白胡子老头是个医痴,一旦跟他探讨起医术来那是滔滔不绝,比当初教自己药学的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傍晚时,沐裳从军医帐里出来,手里还捏着郑老医师给她的一本医书。今天老头子一脸严肃地跟她说:“我怎么觉得那些冷僻偏门的东西你知道不少,基础的知识反倒浮的很?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看。”
沐裳汗颜,接了书过来打算回去恶补。
帐外微风徐来,晚霞满天,沐裳不由伸了个懒腰,驻足看了一会儿。
操练的军士们陆续往宿营地回来,有些边走边卸了甲,有些在一起闲话着。
几匹骏马从远处跑来,年轻的将领们在马上英姿飒爽,银色的盔甲折射着落日的光一闪一闪的,跑的近了沐裳看到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营帐外见到的那名女将,她没有戴头盔,头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髻,头帘微微汗湿贴在额前,面容红润明艳,盔甲下露出大红色的袍子,在一众灰黑里袍的男将中格外显眼。
众人说笑着进了营地后慢慢散开,一匹马经过沐裳面前时停下来,沐裳抬头看去,有些惊喜:“杨都尉?”
沐裳跟杨都尉不算熟识,在镇上时打过几个照面,随后同行了几天。后来一起从镇上出发的军士都已死光了,除了他和李岩,所以再次见到有几分见到故人的欣喜。
杨胤跳下马来,微笑着拱了拱手刚要说什么,后面行过来一匹马,马上的红袍女将爽朗的声音:“杨胤,晚上他们要去比盲射,你去不去?”
“好啊,告诉罗将军,奖品准备的丰盛些,即使青城将军不出战,我们也是赢定了。”杨胤回头道。
“真赢了再得意。”女将笑道,下了马牵在手里,经过沐裳边上时“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道:“你是那个……”
杨胤看了看沐裳,对女将道:“这是沐医师。”,又对沐裳道:“罗骥将军麾下的姚雪青姚都尉。”
“对”女将笑起来,“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大将军帐外,你等着去换药。大将军的伤可好些了?”
“好些了。”沐裳微笑着答道。
“哎对了,我队里有几个新兵崽子有些水土不服,可有什么调理的丸药,我顺便给他们带回去。”姚雪青道。
“稍等,我去拿。”转身要进营帐时,沐裳又对杨胤道:“杨都尉过来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沐裳笑一笑,去营帐取了药后拿给姚雪青,姚雪青笑道:“晚上在西演练场有盲射比试,沐医师有空可以来看,军医署的郑老医师他们向来对这些没兴趣,不过看沐医师年纪这么小,或许爱热闹,军营里枯燥,也就这么点热闹可凑了。”
“好,有空我会过去。”沐裳道。
杨胤和姚雪青走远后,沐裳也回了自己的帐篷。萧旸似去了前方哨防巡视或者在忙着别的什么事,他的行踪没有人管得着,总之是不在营地。沐裳晚饭后看了会儿医书,天色暗下来,想了想走出帐篷。
西演练场上已聚集了不少军士,其中不乏一些年轻的将领,有人叫了声“罗将军来了”,就见罗骥一身便装,手里拎着坛酒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人也都抱着酒坛子,到了演练场一端,酒坛子往地上一摞,罗骥一脚踏在演练场边缘的石墩子上,得意道:“十年的女儿红,老子的珍藏,怎么样,够舍得吗?”
人群中有人哄叫着“好!”“够!”
有人叫:“若是姚都尉拔了头筹,她要将军这一堆子的酒做什么?姚都尉最讨厌醉汉了。”
“将军还是准备些红绸缎吧。”又有人起哄。
作为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在场的唯一女将,姚雪青不可避免的成了众人最爱打趣的对象。
“我们都尉可不稀罕什么红绸缎!”显然是姚雪青队伍里的军士。
“若是姚都尉拔了头筹,条件任她开,随便她要什么,只要老子办得到!”罗骥豪气冲天。
“罗将军,这可是你说的!”姚雪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拿了弓箭出来应战。
“好样的!雪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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