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君子央求,这位刘君子见了三小儿惨状,心有不忍,又敬佩他们的孝心,就请陈君子写了《孝经》中的‘纪孝行章’给三个孩童。”
孙敏不解的问道:“既是《孝经》的一章,为什么会被叫做三字帖呢?”
那商贾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笑道:“这个啊,我也是听人所说,没有亲眼所见,不敢胡言,这不是急着去见识见识么?听说那家人,如今在家中展帖,可以观之,其中玄妙,得君子您亲自过去看了,才能明白。”
他这么一说,孙敏还好,那魏欧等人的心顿时又提起来了,担心陈止再闹出什么动静,若真是如此,他们说不定得改变北上路线,绕远一点。
不过,也有明法僧、曹庆、荀折等人,有心再见识见识,他们或者是不服,或者是好奇。
那商贾说着说着,忽的一愣,看到城门口多了一群人,那武原县令和诸多世家的族长,正赶过来,直奔自己所在之处。
孙敏给他告了罪,就迎了上去。
随后,就是一派迎接景象,看得商贾既震惊,又迷糊,等车队进了城,他才咂舌道:“好家伙,原来这队人的来头更大!陈家君子不过是县令设宴,这次是县令亲自迎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庆幸起来,刚才没有什么失态、失礼的地方,但旋即又遗憾起来。
“忘了问刚才那位君子的来历,这今后给人吹嘘的时候,总不能不说名字吧。”
不说这商贾的心思,却说孙敏、明法僧进了城中,自是一番寒暄、酒宴。
等酒过三巡,孙敏提到了三字帖,那县令笑道:“就知道几位要问,我早让人将那三字帖请来了。”
说话间,有个行走不便的中年男子缓慢上来,满脸讨好笑容,奉上一幅字帖,众人凝神看去,顿时都是眼中一亮。
“好字!”
连明法僧都忍不住称赞起来。
“之前庙中墙壁上的正楷就堪称惊人,如今这一幅字帖,更是令我大开眼界,这绝对是入品之字!”曹庆惊叹连连。
荀折则笑道:“难怪写的孝经一篇,却被叫做三字帖,一篇文章,分别以楷书、行书、隶书写了三遍,确实可称之为三字帖啊,更难得是,这三种字体,每个都可入品,陈守一的书法,当真是徐州一绝!”
原来,这幅字是以三种字体书就,所以得了三字帖的美名。
见几人欢快,那县令也笑了起来,这三字帖出现在武原县,字字入品,对他也大有好处,又得众人称赞,名声自然更响,于是就道:“这三种字帖,对应郑家的三个孝子,这位郑万就是他们的父亲。”他指着之前递字帖的那人,如此说道。
“哦?就是你的儿子在外贩字?”孙敏朝那人看了过去,刚才他就注意到此人行走不便。
其他人则在传阅那三字帖,最后落在魏欧手中。
魏欧一看,也是忍不住惊叹书法,知道远超自己,但旋即轻笑一声,低语道:“陈止的书法之名早就传于徐州南北,其实不算意外,他在外游学,必然会有动作,但此举不比庙墙书言,言惊法师,我等后至,措手不及,又无法与之论道,如今这武原县中,他只能以书法扬名,或技止于此!”
陈止的本事,魏欧自认为也知道不少,先前庙中遭遇,着实算是意外,他此行本意是修补名望,自然不想事事落后,虽然知道陈止能耐不小,但还是以这话自我安慰、安定人心。
这话一说,也让几名有人松了口气。
“咱们要不趁这个机会,早点上路,若能追上陈止,也省的再生意外。”
“好主意。”
商议笃定,众人安心,欢歌笑语中,夜色降临。
整个县城都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距离武原县不远的一片树林中,正有诸多人影晃动,隐隐有马匹嘶鸣的声音。
几个健壮身影晃动,有对话声响起。
“大哥,真要动手?”
“连王弥都栽在陈止手中,咱们能行么?”
“是啊,要我看,还是北上投胡吧,或者去找幽州王浚。”
几人议论着,却被一个粗嗓门打断了。
“来都来了,不做上一票,还有脸在绿林上混?咱们被那乳臭未干的冉瞻追赶,不得不逃入青徐,想投王弥,结果王弥他娘的被骂死了。但那个陈止,若老老实实待在彭城,我是不敢去的,但他居然出来游学,这是天赐良机啊,是送上门来的肥肉,怎能放过?宰了他,壮了名,再北上,还愁没有富贵?咱们急急赶来,就在这等着他的车队出武原,然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