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却不是本着这个心思,只是要见见其人。”
白衣青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依大师所见,陈先生如何?”
明法僧淡淡一笑,说出一番话来:“吾观陈施主之风采,确当得上品之评,其人俊朗,其声清朗,其言得体,其行进退有度,吾问其文,更听出此人学问通达,底蕴深厚,然其人终究因眼界所限,困于文章道理本身,看不到人世间的大智慧。”说到这里,他还露出了一点遗憾之色。
白衣青年更有兴致了,追问道:“只是简单交谈,就能看出这些?这莫非就是佛门的神通?”
明法僧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这是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他看到了人心,写出了师说,却没有看到人心之后的伟力,没有触摸到真正的智慧。”说到这里,他双手合十,轻轻躬身,宝相庄严,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白衣青年见之,也生崇敬之念,隐隐明白了,为何自己的老师会在这个时候,邀请几位佛门高僧北上,也知道了,为何那位王爷会有心推广佛家之说,尽管受到了不少抵制。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如此,大师日后还要找他论辩?”
明法僧一副豁达的样子,笑道:“还是要的,不得不走这一步,正像贫僧说的那样,有些事贫僧没有看透,觉悟不够。”
他越是这样说,白衣青年越是觉得这位高僧境界高绝。
二人往落脚的客栈而去,等他们过去,有两人从旁边巷中走出,正是左渊、左荆叔侄二人。
这两人听说了陈止的消息,特地往中正府赶来,却晚了一步,扑了个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碰上了明法僧他们。
看着明法僧等人离去的方向,左荆低语道:“那人好像是曹公子,他是来邀请徐州名士的,刚才中正府的门房说的、将陈先生请走的就是他吧,边上那位佛士宝相庄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必是被邀请之列的,此时就动身北上,就是最核心的几人之一了。”
左渊点了点头,却道:“不要想这些了,杏坛论道不是我左家文会能比的,这次论道牵扯了几方,才会传给我等青州世家传信,引得其他几家大兴文会,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当务之急是确保陈止先生应邀,就算曹公子是来请陈先生的,与我左家的文会也不冲突,甚至还有助益!”
左荆点点头,说道:“既然陈先生离了中正府,咱们又错过了,就只能去城外的庄园拜见了。”
左渊想了想,却说:“可以去陈先生在城中的宅子拜访一下,他既入城,不至于过家门而不入,为了防止再扑一个空,立刻就得动身!”
几句过后,两人带着几名家仆,拎着礼品,匆匆而去,直往陈家。
正像二人想的那样,陈止在拜别明法僧后,就加快步伐,直往自家而去,几乎和左家叔侄前后脚抵达。
这边,陈止和家人提到外出游学之事,那忠仆陈辅正想劝诫两句,想劝陈止先成婚,再游学,话还没说开,就有家仆来禀报左家叔侄的到来。
“既是左家来人,那就不能怠慢,安排到正堂。”陈止简单吩咐了一下,就安抚着老仆,道:“游学的事,倒不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正好碰上了青州盛事,有心一观。”
交代了两句,他就来到正堂,见到了左渊、左荆叔侄。
“两位,许久不见,二位风采依旧啊。”陈止嘴里说着客套话,但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两位左家人面有愁死,而且来的这么急,抓着自己在城中宅院的这点时间,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尤其是左家岁旦之时,才给他送来一封请帖,说是年中参加左家文会,还差着两三个月的时间,却突然亲自上门,必有缘由。
不过,陈止也不说破,见了礼,三人分主次坐下,寒暄家常,左家叔侄奉上些许礼品,陈止收下了写土产,将贵重之物退回。
一来一回,气氛融洽。
左渊见气氛不错,就挑明来意:“陈先生,实不相瞒,我等这次过来,是因为文会提前,特地过来通报一声,希望先生能提前去往青州。”
“提前?”陈止一听,也不绕圈,就问道:“是否和那杏坛论道一事有关?”
左渊、左荆相视苦笑,最后还是前者说道:“说有关也对,但杏坛论道乃是圣人传承,总归影响不到我左家的文会,但确实有很大干系。”
他这么一说,陈止倒是好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