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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摇摇头,只是道:“白家和其他几家的事,都是陈家在处理,牵扯的不是我一人的利益,就算我收了他们的东西,也无法改变什么,那何必留着过年,不过,看着这些人样子,八成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你先应付一下,我自有计较。”
说着说着,陈止招来陈蔓,笑道:“小妹,兄长要劳烦你一下了,你帮我去泡两壶茶,将族里给的好茶,泡给王贤弟、崔老兄他们用,我得茶呢,就用之前拿来的那个茶饼。”
“知道了。”陈蔓乖巧的点点头,眼珠一转,看了门外众人一眼,跟着就转身上楼去了。
王希看得一阵不解。
这门外哭着喊着要送礼,你不去解决,反而要去泡茶?
陈辅则不管许多,他对陈止有种盲目的新任,就走到门外,再次道:“诸位,你们请回吧,我家少爷说了,不见客。”
“还请陈家少爷开开恩啊!”
“是啊,我等是真心请罪啊!”
“还望陈家君子,可以可怜我那老父,他身子骨不好,自打公堂之后,就时常昏厥!”
听着这近乎哀求的话语,王希越发心惊。
外面,藏身丰阳街各处的陈家管事们,也看出苗头,都派了人往各自的老爷家中通报。
“白家倒会挑时候!”陈边一接到报信,就冷笑起来,“想用拜贺做借口?想得到美!不过,我也是疏忽了,以为没什么人去给我这个侄子拜贺,无意中漏掉了这群人,也罢,总不能让小七因此烦恼,赶紧派人过去协助,不能让他们扰了我那侄子的新年喜庆。”
另一边,陈迟也接到回报,却是皱眉起来:“这群人挑在此时行动,说不定有什么所倚仗,不能轻忽,嗯,这样吧,陈意,你带着人过去,和陈止接触一下,问一下他的意思,然后再给我回报,看如何应对。”
同一时间,陈八爷陈远一听消息,根本不多说什么,直接喊来家丁,说道:“给张虎他们带个话,让他带两个人去书林斋门前清理一番,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陈止添堵。”
而陈老五陈迅听了消息,却是哈哈一笑,招来二儿子陈罗,吩咐道:“白青他们还真会动心思,弄出了这么一出来,这是垂死挣扎,他经营赌坊这么多年,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盯着他的人太多了,狼多肉少,就算陈止也没法阻止,但却给了咱们机会,乖儿子,你现在就去找你七哥,帮他应付应付。”
“好嘞,父亲你就放心吧!”陈罗应下来,也不耽搁,径直出门。
等他到了书林斋,发现大伯、二伯也派了得力管事过来,尤其是陈迟,将陈意都给派来了,正在书林斋外,要驱散白琦等人。
很快,又见张虎带着两个皂隶赶来,先给陈止行礼,又笑呵呵的跟白琦等人说话,他们作为皂隶小卒,不敢对这些巨富后辈用强,但职位一亮出来,加上白青等人还在牢中过年,白琦等人投鼠忌器,语气软化许多,却兀自不愿离开。
王希看得连连咂舌,只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一堆求着送钱的巨富子弟,却被生生拒之门外,这还不算完,陈府立刻就派人来帮忙驱赶,这是时刻有眼线盯在这里?最后连官府的人都来了!”
一想到这,王希脖子后面一凉,觉得这看似简陋的楼阁,也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门口,陈罗大大咧咧的跟陈止问了声好,见了王希,注意到其人表情,嘿嘿一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贤弟什么时候来的?我看你这样子,是不知道我七哥如今的名声啊,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你的涵养功夫不够啊……”
他话未说完,就听混乱的人群后面,一个清朗的声音扬起——
“刘家刘纲,得父命,来与陈兄拜贺,诸位,请让一让。”
听到这个声音,陈罗的话直接噎在嗓子里,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刘家派人来给陈止拜贺?那刘纲还说他是得了父亲之令,刘纲的父亲,那不就是刘家家主的命令么?
这架势有些不太对啊!连陈五爷那边,都没有刘家的人,专门去拜贺!
一念至此,陈罗也是涵养全无,满脸的惊讶,转头朝门外看去。
王希也好不到哪去,同样一脸惊愕。
门外的争执的众人,同时停下话来。
书林斋内外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就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一个清脆声音响起——
“兄长,茶泡好了,但人又多了,是不是再去泡几杯?”却是陈蔓端着茶出来,见屋子里的人都如泥塑石雕般的站着,她怯生生的来到陈止跟前,小心的端起一杯递过去,“兄长,这是你特别吩咐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