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威势皆来,他王敦打了这么久的贼匪,才有一点气象,可能这边北伐的两家只要能胜个一二场,就能比得上,还犹有过之了。”
“正是这个道理。”聂道仁点点头,“是以王上此战的忧患,其实不在南边的江左,而在那徐州北边的青州。”
“青州曹嶷!”
石勒冷冷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正是此人!”聂道仁点点头,“徐州若是落到王上手中,则他青州再无半点遮掩可言,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那要如何防他?”石勒这一问。
聂道仁却笑着摇头道:“为何要防?此乃好事!可以一石二鸟,王上当提前准备两军,那曹嶷兵马一动,先放他南下,然后攻其巢穴,使其回救,然后让石虎将军引军北上,前后夹击,可以灭之!”
之后发生的事,果然如这君臣二人预料的那样,青州的曹嶷眼看局势不妙,只能是纠结兵马南下捣乱。
不过,曹嶷能在青州搞出阵势,毕竟还是有点本事的,虽说曾经一度濒临崩溃,但最终还是越挫越勇,最终东山再起,他领军南下,事先也做了些准备,只不过还是江左朝廷太过软弱的行为,有些出乎意料,因此这准备还是不太足的。
在徐州边界,他与石虎的兵马交战了几次,还占了上风,甚至一路进逼,到了彭城郊外。
可关键时刻,因为担心波及到彭城陈氏,引来灾祸,在战术的安排上有了漏洞,还是被那石虎抓住了机会,反杀回去,一次大败,便不得不后撤了。
他这一撤,士气全失,尽管曹嶷还有些战法,但下面的兵卒却是战役全无,最终成了溃败之局,果然如同石勒、聂道仁预料的那般,一路快退,一直退回了青州地界,结果却还是入了那前后夹击的局面,兵马彻底溃败,被当场擒拿,成了石虎的战俘。
而石虎完全无视了石勒让他将曹嶷带回邺城的命令,在擒拿了曹嶷的当日,就直接活剐了其人,并且将曹嶷手下的三千直系兵马全部坑杀!
消息传回真定,石勒很是气愤,直接将手边的一个瓶子杂碎。
“他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重新坐下来之后,石勒招来了几个亲信,询问邺城那边的建设情况——占领了一部分司州之后,石勒便将原本的计划重新搬了出来,要把自己的行政核心迁徙到南边的城市。
待了解了大概的进城之后,知道大体已经完工后,石勒又招了聂道仁过来,直言打算:“某家打算过些时日,便先往邺城坐镇,那徐州若是入了某家之手,未来这疆域也算广阔,再待在北地有些不便,何况这次石虎所为,也某家很是忧心,随说这次有支雄同出,与他制约,没有让他真正得到徐州土地,但这么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
聂道仁听着,便意识到,自己的这位主公,终于决定要动手了!
只是莫名的,他的心里却有一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