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居然就长膘了,毕竟比起先前的逃难生涯,当前真是巨大反差。
只不过,佛法简到底还记得,真正能支撑佛门在冀州传播的,可不是佛法,而是当权之人的支持,所以也非常关注局势变化对石勒势力的影响。
“当前这幽州的局势逐渐平稳下来,也就没有多少机会能让大帅利用了啊,好在那祖逖气运已破,鸿运不再,倒是大有可为。”
和徒弟点名来意,佛法简便盘坐下来,拈花品茶,神色潇洒,指点局势。
“那祖逖本就是人杰,家世名望皆上上之选,是以气运厚重,北上镇冀,立刻就引得八方来头,初时羸弱,但站稳脚跟之后,便立刻有气蕴山河之势,幸好还有江都王这宗室再旁分润,是以难以整合一州,你又将那废太子、河间王放过,分了他的人脉,于是其根基动摇,已然自溃,破灭不过旦夕之间,已经不足为虑。”
说了一通看法,这法简和尚还是问起石勒的想法。
聂道仁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大帅显是想要先定下来,巩固地盘,并不急着扩张,但心里应该已经有扩张的方向了,无非是在等待时机,如今朝廷上的局势,以及地方上的糜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石大帅显是打算把手上地盘经营得铁桶一块,再伺机而动。”
“这是稳妥之举,”佛法简点点头,觉得这种做法很有道理,“不知石大帅接下来会攻伐哪里,可曾对你说过?”
聂道仁犹豫了一下,才道:“虽未言及,但从只言片语之中,却不难看出去目的所在。”
“哦?那不妨说一说,也好让佛门提前做好准备,可以顺道相助,使得大帅更加倚重。”
聂道仁想了想,说道:“当为人口计,这冀州人口本来不少,但连年灾祸加上流民兵乱,是以人口流失众多,虽有荒地,却苦于无人开垦,所以石大帅再攻,当向那人口众多,或者商贾往来密集之处,也好有人耕作,能得税赋,更可靠着商路,替换有无。”
“这么一看,周围其实可选之地不少,”佛法简一听就明白了几分,“东边被江都王占据的几个郡皆为滨海之地,不仅人口不少,海运亦有商贾往来,想来这东边三郡,必然是要拿的,但接下来是往哪边?东南的青州乃是人文重地,人口众多,莫非是那里?”
聂道仁则直接说道:“目前来看,这西边是不会攻打了,匈奴国最近虽然局势不明,但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已经消化并州,加上大帅能在冀州站稳,也是靠着扯着匈奴大旗,自是不能攻伐,况且井陉狭窄,难行大军,至于那东边,而东南要等到吸纳东边几郡后方有动作,至于北边……”
提到这里,聂道仁的话中露出了一丝黯然之意,而对面神采飞扬的佛法简亦是面露尴尬,眼里流露出后悔之色,但旋即隐没。
聂道仁跟着强打精神,说道:“之前大帅与我交谈,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北边,甚至连触及相关的问题都着力避免,由此也能看出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