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报他们,说是陈止要见几人。
“来了,”陈午当即又给李头等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都心领神会的闭口不复多言,然后一个个便跟着那传讯的人走去。
一边走,几人一边思量着要见的那位会是何等威严、威势,他们之前被王浚收编,但其实连一次都没有见过王浚本人,最多是见过他手下的几名大将,那王昌、阮豹等人都先后远远看过,因而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他们的记忆里,这几位露面的时候,即便不是前呼后拥,那也是诸多亲兵护持左右,论架势比鲜卑将领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衬托威严。
在他们想来,那王浚乃是众人的顶头上司,必然更甚,而陈止与王浚交锋而不落下风,那就是同等层次的人物,最起码在气势上不会落下,至少也得是王昌、阮豹这个层次的才对。
所以,等见到随意坐在一张胡椅上,身边就跟着几名亲兵,看上去颇为随和的陈止时,陈午等人都不由愣了一下,但还是陈午反应快,马上就带头领着众人,给陈止郑重行礼。
他们行礼的时候,陈止观察着几人,目光游动,在陈午与李头的身上停顿的时间较长,尤其是那陈午,更是带动视野中浮现阵阵虚影,就知道这个陈午也是在历史上留名之人,气运不凡。
但当下他已经颇为镇定,不会因为这一点征兆,就急急忙忙的探查对方的气运根底,主要也是因为,对方今次是主动来投,而且为此还做了不少的工作,他当然要先控制住节奏和框架,也方便日后掌控此人。
“我听说,你们乃是那王浚麾下的兵卒,却主动坏了他的单梢砲,又乱了其阵型,连主将都袭了,帮着冉瞻拿下了这一战,可谓功劳不小,但不知其中缘由为何?”
听着陈止的询问,陈午心中一突,知道关键时刻到来了,如果一个回答不好,很有可能真的弄巧成拙,给陈止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知道,虽然陈止与王浚敌对,段匹磾带领的兵马也是敌军,是来杀伤代郡子弟的,可换个角度来想,他陈午身为下属,若因为看敌势大,局面不利,就果断背叛,甚至还在里面拆台,把旧主给坑死了,那换了谁再招揽他,这心里也不能踏实呀。
好在陈午刚才就在心里准备了腹稿,这时开门见山的就道:“实不相瞒,我等其实并非是王浚麾下的嫡系,甚至都不是他段匹磾的嫡系,乃是流民军出身,随波逐流的投奔了王浚,我等本就有些不满,因不是亲自选择的明主,再加上这王浚虽然名头很大,却和胡人不清不楚,他不是府君这般,将胡人战败之后收编成仆从,而是主动联姻,近乎和胡人一体的,这就让我等越发不满了!”
这些话开门见山,先说原来的老板,虽然是我的老板,却不是我主动选择的老板,再说这个老板品德败坏,隐隐拉出陈止作对比,来铺垫接下来的话题。
陈止不由生出几分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