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张口罩,将腰间悬挂的木水壶取了下来倒了一些白色粘稠的液体在口罩上。
其它三人闻言也做着同样的事情,等到四人都戴好了之后,才又弄了两个递给二审和七月半。七月半不知道那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但从大哥的话中猜想估计是能防尸毒的东西。
然而七月半真正戴上之后才后悔了,这玩意呼吸不顺畅不说,还黏黏的贴在皮肤上特别难受。
“这是什么东西?”七月半问到。
“糯米水,能解尸毒。”二审简单说了一句,就继续跟着队伍前行。一听能解毒,七月半也就不敢随便乱摘了,再难受都得戴着。
六人又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此时已经日落黄昏,要不了一会天就会完全黑下来了。但也在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六人之外的其他人。
道路的右前方边上,几个施工队的工人抡着锄头等工具挖掘着土包,而尸臭的来源似乎就来自这里,因为在土包的边缘处渗出了发黄的血水,看颜色应该是血水和尸水混在了一起。
“嘿,还真有人要钱不要命?也不知道国家到底给了多少钱?”二审揶揄到,瞟了眼那几个工人,他们既没有防毒面具也没有口罩,哪怕是不怕中毒,这臭味也真亏他们能忍的下来。
“别多话,官方要怎么办不关我们的事,快快过去。”罗老板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不想和官方打交道,万一一个盘查让他们原路返回就欲哭无泪了。
大家安安静静的继续前行,果然没有遇到阻拦,而几个工人也无意来管闲事,心思全都放在了活上面。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路上罗老板四人一言不发,就只有二审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不怎么要紧的事情,全都是关于罗老板的。
罗老板是浙江金华人,整个家族都是干土葬行业的,可不要小看了土工,尽管他们没有吾忘生那种出手仙法的神通,可许多事情却是他们能办吾忘生却办不到的。
罗老板家族人口百来人,大家分工明确,谁对什么有天赋,就专门负责那块的工作。比如说罗老板就没有干土工的天赋,但却很善于交际,所以他专司业务这一块,拉到业务然后家里派人去做,他再从中提分红。
这次同行的三人二审都不认得,但他也没有多嘴去问,因为这行忌讳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姓名生辰八字什么的,那绝对是烂死在棺材里的秘密。所以哪怕只是一个称呼,人家愿意说自然会说,不说那就是还不想说。
不过二审和罗老板毕竟合作多年,这次的三人只是他刚好都不认识,但也有他熟悉的土工这次没来罢了。二审告诉七月半一个有趣的事情,罗老板的家族中称呼并不是按照辈分排的,而是按照能力,能力越大辈分就越高。例如去年有个被称作九爷的土工,年龄才不过三十出头,而另一个五十多的中年土工,却被称作三叔。更有意思的是他们家没有往下的称呼,三叔管九爷叫九爷,九爷管三叔叫三叔,不会有什么弟弟侄子一类的称呼。
至于罗老板家族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规矩,外家人也不好去胡乱打听,和土工这类玄乎职业打交道,最忌讳好奇。该问的东西可以问,不该问的一个字也别提。
“前面有灯,好像又是个施工队。”说话的功夫,突然队伍中另一个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看年龄他比大哥要小不少,大约三十出头的模样,但别看他年轻,大家都得管他叫一声八叔,叔的辈分肯定比哥要高,这意味着此人能耐比打头阵的大哥还要大。
大家顺着往前看去,果然前面亮着灯,好几个工人正在作业,他们同样在挖一个和之前差不多的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