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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军刚刚拉开架势,准备向南北两面城墙发起进攻,突然听到东面城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官兵们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欢呼:“城门开了!快进城啊!”
鞑靼将士起先还好,但看到那些炮灰军拔腿就朝东面城墙跑去,鞑靼人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城门都开了!还他妈攻个屁城,赶紧进城烧杀抢掠去啊!
下一刻,蒙古人眼下是寇非军的性质展露无疑,已经摆好阵型,准备要攻城的士兵,纷纷丢下云梯、楼车、盾牌,争先恐后朝东边城墙涌去。非但那些炮灰军是这样,就连监督他们的鞑靼人也不例外。
这也是人之常情,蒙古人入则为民、出则为兵,部落首领着急男丁打仗是从来不发军饷的。自然,没好处的事儿谁也不会干,何况是卖命打仗。作为回报,在战斗中掠夺到的战利品,是要归士兵私人所有的。
所以一听说城门开了,鞑靼人哪还能耐得住性子,一窝蜂朝东边狂奔而去,唯恐慢一步,被别人抢了先。
那些军官头目,一开始还想吆喝住他们,但见根本没人理会,索性全都不再废话,也撒开腿往东边跑去。
东边的城门果然洞开着,鞑靼军将士疯魔一般,潮水一样从城门涌入城中,就连城头上正在激战的鞑靼军全都收兵,顺着云梯下去城墙,哪还顾得上角楼上的守军?有聪明的干脆把云梯搬到城墙内侧,直接从城墙下去城中!
远处,看着突然陷入疯狂的鞑靼军,失涅干气的直跳脚,大吼大叫道:“是谁打开的城门?!”按说仗打到这个份上,城门洞早就被守军用土木堵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打开才是。
“据说,是城门洞里突然爆炸,直接炸了条通道出来……”一众鞑靼贵族却喜气洋洋道:“总之是好事!”
“放屁!”失涅干却怒不可遏道:“城门一开,军队变成强盗,谁还会再听军令?这仗还打个屁!”
“不是已经攻下大王城了吗?”众人笑道,也有人凑趣道:“恭喜大台吉,一日而定大王城!”
“三面城墙还在,守军主力还在,算什么平定大王城?!”失涅干捶胸顿足,如丧考妣。他作为阿鲁台的长子,陪着老爹经历了永乐朝漫长的屈辱岁月,自然会想着如何洗刷耻辱。为了研究明朝人的战法,失涅干也算是饱读兵书了,当然知道敌军身处绝地,家眷又在城中,绝不会像一般情况那样,看到城门失守,就一轰而逃,而是会死战到底的。
所谓哀兵必胜、骄兵必败,指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啊!
就在失涅干准备教育一下,满脑子马粪的鞑靼贵族时,他爹终于忍不住了。
“行了,你小子不要求全责备了。”阿鲁台有些不满的看一眼失涅干,心说还没完了呢。他不能再任由失涅干表演下去,不然手下人知道分不清谁是老大了。想到这儿,阿鲁台清清嗓子道:“忙了一天,你也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为父吧。”
‘无耻!’一众鞑靼贵族闻言,心中一齐蹦出这两个字。他们虽然不要脸,但还没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可见阿鲁台能当上太师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比所有人都不要脸。
阿鲁台和众人以为失涅干肯定暴跳如雷,谁知他却一声不吭,只冷脸立在一旁,颇有些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赶紧一鼓作气,把整座城拿下来。”阿鲁台却不以为意,理直气壮的发号施令起来。在他看来,大王城已经不足为虑,唯一要担心的还是王贤的援军。阿鲁台看看负责斥候的头目,问道:“朝廷的军队到了什么方位?”
“回太师,探马回报说,明军今日没有前进。”那鞑靼贵族赶忙回答道。
“没有前进?”阿鲁台皱眉道:“为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们水土不服,也许是明朝的老爷兵需要休息……”鞑靼贵族凑趣道。
“管他呢!只要他们还在原地不动就好!”阿鲁台拢一把花白的胡须,放声大笑道:“咱们正好痛痛快快享受一番!”一众鞑靼贵族也跟着大笑起来,却听阿鲁台又冒出一句:“都说宝音琪琪格乃是草原明珠,这次老夫要尝尝,他和别的女人是不是不一个味儿!”
说完,阿鲁台放声大笑起来,众鞑靼贵族这次是真想捧腹大笑,但看到失涅干那阴的滴水的脸色,全又不敢太过放肆,一个个神情古怪,憋的极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