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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腹那刮骨挖心般的疼,让秦显恨不能马上去死,原本俊逸的脸皱成一团,冷汗打湿了眉毛和鬓角。
“你别求我。”武安伯夫人不忍心去看,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当初踢小姜氏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要付出代价的。”
“夫人,夫人我知错了——”才刚踢完十下,秦显就已经受不住,面上全然没了血色,冷汗滑进眼眶里,辣得他眯了眯,从眼缝间得见上首姜妙正懒懒散散地坐在那儿,单手支颐挑眉看着他。
“夫人……”秦显惨白着脸,“我真的知错了……”
“知错是好事儿啊!”姜妙莞尔道:“不过,嘴上知错我是不买账的,嗯,继续受着吧,好好体会女人生孩子是怎样一种痛,免得你家暴成瘾,下次还不长记性。”
“我……我发誓,我不会了,不,是不敢了……”他疼得牙关都在打颤。
姜妙没作理会,“继续。”
那两个负责踢的太监又继续下脚。
一时间,整个前厅里只听得秦显痛苦的叫喊声和求饶声。
青杏青莲二人瞧着,齐齐打了个哆嗦。
青杏倒还好,毕竟跟着姜妙那么久,多少见识了姜妙的手段,也了解她睚眦必报的脾性。
青莲则是整个人都傻了,她一直觉得姑娘温温柔柔的好说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令人胆寒的一面。
想着,又是一个哆嗦。
三十下踢完,秦显终于被松开,他现在的状态,就跟白天姜柔流产时奄奄一息躺在小榻前差不多。
疼,哪哪都疼,疼到生不如死。
眼泪鼻涕混杂着冷汗糊了一脸,秦显连动动手指都无力,一副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
武安伯夫人这才哭叫着扑过去把他拉起来搂在怀里。
她心里恨啊,自己只这么个儿子,现在被踢成这样,而且还是小腹,往后多半是废了。
可她能怎么办?她不敢劝,不敢拦,更不敢怨怪姜妙半分。
摆手让小安子几人退下去,姜妙笑看下来,“亲家夫人,明儿一早我们会亲自登门看我妹妹,到时我妹妹是个什么状态,你儿子就会是什么状态,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这是在警告她,别妄想把心里对肖府的怨气撒在姜柔身上。
武安伯夫人浑身一凛,却也只得含泪道:“督主夫人放心,既然是我们秦家欠了她的,我会让人照顾好她。”
姜妙满意地点点头,“青杏青莲,送客!”
俩丫鬟忙上前来,齐齐道了声请。
武安伯夫人这才费力将儿子拖出去送上马车回府。
……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团圆饭是吃不成了,武安伯和秦曼一直在院儿里等着。
当听得下人禀报说夫人回来了,秦曼赶紧挑帘迎上去,却见秦显被几个小厮抬着,发冠早不知落哪去了,脸上一片狼狈,都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嘴里低低地呜咽着。
秦曼凑近了听,听到他在喊疼。
“娘,大哥他怎么了?”秦曼惊了一大跳。
“先别问了,快让人去请府医!”武安伯夫人一把推开秦曼,指挥着小厮,“快快,进屋把人放在小榻上。”
武安伯正站在窗口,得见儿子这副模样,吓得险些说不出话,“这这这……”
武安伯夫人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直接厉喝,“滚出去!”
武安伯一阵委屈,他也没做啥啊!
“爹,要不,咱们先出去吧!”秦曼看出来她娘心里压着火,怕再待下去烧到自己身上,便唤上武安伯,父女俩去了外头的廊下站着。
府医张大夫正在吃月饼,忽然听得夫人院儿里的下人来报,让他过去给世子看诊,他马上搁下月饼,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地去了正院。
进屋得见秦显躺在小榻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惊了惊,“这是,怎么弄的?”
武安伯夫人羞于启齿,抿着唇。
张大夫道:“夫人若不说明情况,老夫很难给世子确诊啊!”
武安伯夫人只得背过身去,“让人给踹了下腹,你快给他瞧瞧,将来会不会……”
张大夫了然,搬个绣墩到榻前坐下,又捞个软枕过来给秦显垫手,之后开始给他诊脉。
武安伯夫人焦躁不已,时不时地就问,“怎么样?”
张大夫皱皱眉,不多会儿收了手,面色凝重,“什么人下的手,也太重了,世子这情况,除非有灵丹妙药,否则往后都没办法再生育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