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有起床气,尤其这几天浑身犯懒,哪哪都不想动,睁开眼对上姜云衢冷冰冰的一张脸,她大吼,“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这不是起了吗?”
最嚣张的语气吼着最怂的话。
吼完就一骨碌爬起来,靠坐在山洞墙上,脑袋一磕一磕的,明显没睡够。
姜云衢瞅她一眼:“跟我走!”
“去哪儿?”刘婉姝迷迷糊糊的。
“去个晚上不会被老虎吃了的地方。”
第二封信已经送出去,以肖彻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侦破他的位置,必须要尽快转移地方才行。
这山里是有老虎的,尤其到了晚上,那叫声十分吓人,刘婉姝每晚都得缩在他怀里才睡得着。
当下听到“老虎”两个字,她吓得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但还是觉得浑身无力,“相公,你能不能背我一下,我好累呀!”
“不能。”姜云衢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你要不想走,就留在这儿自生自灭。”
说着直接拂袖出了山洞。
“呜呜……”刘婉姝怕他真的扔下自己一走了之,呜咽着扶墙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干草堆上追出去。
姜云衢牵着他的马在溪边饮水。
刘婉姝好不容易追上他,脚下一个没踩稳就往前扑,眼瞅着就要摔在地上。
姜云衢眼疾手快拦腰接住她,眉眼间冷意更甚,这蠢妇!废物!离开刘家,她什么也不是!
刘婉姝顺势抱着他,呜呜两声,“相公,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蚊子好大,我身上被咬了好多包包。”
“好啊。”姜云衢松开她,“你要回去就自己走,别跟着我了。”
刘婉姝小脸一白。
不跟着他,她怎么找得到回去的路啊?
姜云衢已经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牵着马儿走出去好远。
刘婉姝再一次提着裙摆追上来,“相公,你等等我。”
“闭嘴!”姜云衢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再一次忍不住皱起眉头,“再叫,我就把你嘴巴给缝了。”
刘婉姝忙伸手捂住小嘴,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另一只手指了指马儿,意思是她好累,能不能让她骑马。
姜云衢满脸不耐烦,但最终还是把她给抱了上去,树林里不好骑马,他便走在下面牵着。
刘婉姝坐了会儿,忽然悄悄地喊:“相公,相公——”
“刘婉姝你是不是有毛病?”姜云衢回头,眼神冷刺似的往她身上扎。
“我饿。”她摸着肚子。
姜云衢觉得自己掳了头猪出来,尤其是最近几天,成天除了吃就是睡,让她做什么都说不会,走个路还喊累,要人背。
从包袱里摸了个馒头扔给她,姜云衢道:“水囊就在马背上挂着,弯腰自己拿,再喊我,就真把你嘴巴给缝了。”
“不喊就不喊,凶什么凶!”刘婉姝小声嘀咕完,“嗷”地一口咬下去,又是馒头,天天吃馒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出来这么久,她都饿瘦了,刚才在溪边照了一下,面黄肌瘦的,一点都不美。
她好想回家,不知道爹爹有没有被放出来了。
想到爹娘,她就委屈难受鼻尖发酸。
姜云衢听到啜泣声,回头盯了她一眼,“落一滴眼泪,扣一天吃食,你试试?”
刘婉姝忙低下头去。
俩人就这么在林子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刘婉姝看到前头不远处的一丛矮树旁有两只兔子,她眼神儿一亮,“相公你看,兔子,是小兔子,好可爱哦!”
……
半个时辰后,那两只兔子已经被姜云衢串成串油滋滋地在火上烤着。
刘婉姝红着眼眶坐在一旁靠着松树,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姜云衢递了一只兔腿过来。
她轻哼一声偏开头。
姜云衢眼眸微暗,“三,二,……”
“你为什么要杀它们?我想养着的。”刘婉姝看着溪边一地的兔毛和血,脑袋就发晕。
“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兔子?”姜云衢毫不留情地刺她。
刘婉姝很难过,她觉得自己就像这两只兔子,但凡姜云衢哪天不高兴了,就能随时“烤”了她。
她明明就可以每天不用饿肚子,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现在却落得这般地步,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嫁,不要他当相公的。
“最后一只兔腿,不吃,今天就什么都没了。”姜云衢又递了刚烤好的过来。
刘婉姝不忍心吃,可是自己不吃,就得饿上一整天。
她伸手接过,含泪咬了一口,“唔,好香。”
姜云衢:“……”
“相公你以前是不是什么都会?”啃完最后一口兔肉,刘婉姝歪着小脑袋问他。
出来这些日子,她发现他好厉害,会生火,会拣柴,会烤鱼,会洗衣服,现在竟然还会抓兔子烤兔子。
姜云衢懒得搭理她,他在观察四周的地形。
刘婉姝也不气,锲而不舍地喊着,“相公,我好困呀,能不能在树下睡一会儿?”
刚吃完东西就喊困,就想睡觉,姜云衢也是服了,冷着脸回:“不能,得马上走了。”
“可是我真的好困呀!”刘婉姝坐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一个劲地央求,“要不,你骑马,我坐你后面抱着你睡,好不好?”
……
一刻钟后,姜云衢处理完杀兔现场坐上马背,刘婉姝张开双臂用力抱着他,侧脸往他背上一贴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